两人走了一会儿,陆阖实在是受不了叶尘元似乎是噤若寒蝉的安静态度,便主动发问道:“叶师弟,可知师尊唤我所为何事?”
叶尘元悄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显得高深莫测的大师兄,心里稍微有些惴惴不安。
宗门谁不知道,这位硕果仅存的二代亲传大师兄为人最是恪守尊卑,自己虽是掌门的记名弟子,名义上确实是陆阖的师弟,可亲传与记名毕竟身份有别,大师兄往事都是直呼其名,或以“长老”相称的,今天怎么倒转了性儿?
叶尘元心里有些嘀咕,反应却不慢,恭敬答到:“我也不知,只是掌门似面有急色,想来不是小事。”
陆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谨慎地没有问“你为什么不叫师尊”,叶尘元在他得到的记忆里就是个少言寡语的闷葫芦,想来确实是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了。
他心下有些着急,又怕宗门出事,又不想离开清源峰太久,生怕越辰那儿又出了什么状况,可偏偏还得端着原主的神态一步一个脚印,只得细细回想之前阅览的世界线里有没有提到过相关的事。
可似乎是因为他用引魂灯将那夺舍者的魂魄拘禁起来的缘故,对方留下有关还未发生事情的记忆都显得多少有些模糊不清,而与夺舍者记忆无关的世界线是以越辰为主角,整个都是站在他的视角展开描述的,而越辰前期能接触到的,也就只有“陆阖”密室里的一亩三分地,大半时间还处于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状态,要说唯一可能与此事有关的……
世界线中似乎提到过,有一天“陆阖”突然大发雷霆,用了前所未有的酷烈手段折磨越辰,下手没了分寸,险些把人弄死——也正是那场折磨使得越辰的身体彻底毁了,经脉尽断再难接续,以至于为后来他黑化,并习得魔尊留下的剑法埋下了祸根。
算算时间,难道就是这一次?
是因为什么来着……
陆阖心中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好在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清源峰地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御剑而起,与叶尘元一起往乾元主峰的方向飞去。
归元宗所在之处多山陵,宗门面积广大,其内高山大泽不计其数,又以二十位内门长老与掌门各自所领的山峰最为俊伟险奇,且各有妙处。掌门首峰乾元峰并非最高,却是其中最大的一座,气态端方凝正、恢弘万千,站在山下看,半山云雾缭绕、仙乐隐隐,全然一派仙家胜地之景。
——比原主故作高深的清源峰大气多了。
乾元仙宫建在山顶,被半径直达半山腰的一个巨大的球形大阵笼罩在内,非持有腰牌不得进入——常备这种腰牌的除掌门外就只有内门长老。其余人想要接近,都需得向循例堂长老申领腰牌,才有资格踏入乾元领地。
陆阖与叶尘元按下飞剑,稳稳地降在乾元宫前,大殿里掌门沈疆坐在太师椅上,其余十八名长老围在他身周,竟是一个不差。
陆阖心里一紧,连忙上前见礼。
“阿阖来了,”沈疆看上去有些疲惫,却还是对首徒露出一个微笑,“听海川说你前日正要闭关突破分神,可有眉目了?”
“徒儿惭愧,”陆阖看了眼旁边的法堂堂主秦海川,垂首道,“尚未做好万全准备便擅自行为,如今仍是出窍之境。”
沈疆满意地点点头:“这次是有些急了,你境界未稳,还需多历练两年才是。”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论天资,辰儿确是你们之中最强的一个,若不是……唉,现在也该准备突破返虚了吧。”
修真一共分为九境,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返虚、合道和渡劫,渡劫之后便是破碎虚空而去,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片大陆已有千多年工夫未曾有人成功渡劫,列为金仙了。
若是夺舍者在这里听到这种话,怕不是要被气炸了肺——他心知肚明自己样样不如天纵之才的越辰,简直把这小师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才会以那种阴毒的手段搞得越辰身败名裂,极尽折磨不算,还妄图打垮他的精神。沈疆在他面前这么夸越辰,原主面上不显,回去定是要狠狠折磨越辰泄愤。
陆阖也确实感觉到压制在身体当中属于那夺舍者的神魂轻微波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狠狠将那缕魂魄压下去,却又怪异地感觉到,神魂深处的地方似乎传来一阵并不属于自己的欣慰之情。
……难道,是真正的原身?
也对,以原身的性格,沈疆这么说,他只会觉得与有荣焉,并想尽办法想要帮小师弟洗刷冤屈,以后也好让他重新回到归元门下,继续做他锋芒毕露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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