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晗深吸一口气,额头上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勉强点头:“我没事,就是没想到……何先生这么厉害。”
何星瑜总觉得这话耳熟,可他看誉晗面相,发现根本瞧不出什么,他从以前就觉得奇怪,他能看到这人的面相,却太过顺遂,就像是……假的,只是一个虚像而已。
可他也不是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也没多想,看妇人面露着急和恳求,继续跟了上去。
誉晗慢了半拍,四周萦绕着残留的灵力,从对方身上源源不断的涌出,在旁人感知不到的地方,让誉晗眼睛略发红盯着对方的背影,那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噬掉,而四周那些诱人的香气真是让他觉得又兴奋却又……备受折磨。
妇人住的离这里不远,是个老旧的单元楼,拐过几条长长的胡同,最后看到前方几栋楼房,最后妇人带着两人到了其中一栋,慢慢上去了。
楼房已经年代久远,到处都是破皮的白灰,破败的墙壁上到处都能看到各种小广告,这会儿正是饭点,楼道里传来各种嘈杂刺啦做饭的声音和各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妇人有些拘谨不自在,歉意回头看了眼何星瑜两人。
等看到何星瑜脸上没露出任何嫌弃才松口气,她住在顶层六楼,冬冷夏热,但是租金便宜,她打开门,开了灯,房间很小,还堆满了各种东西,何星瑜像是没看到抬步走了进.去,身后誉晗也跟进.去。
只是门太低,他略微低着头,两人一进来,房间看着更小了。
妇人本来想招呼两个贵客,可家里实在没招待的茶叶或者别的,只能歉意笑笑,赶紧朝着一个紧闭的房间喊了声:“小营,有人来看你了,你收拾一下出来。”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房间压根进不去人,也不敢污了大师的眼。
房间里没动静,妇人让两人随便坐,赶紧进.去,很久之后,妇人才搀扶着一个瘦得不成样子的青年走出来,青年头发已经过肩,露出的皮肤白得泛青,周身萎靡低迷的情绪都带着抗拒。
何星瑜刚才听到母子两的对话,虽然他们压得很低,他耳力不错,像是没听到青年抵触之下说他是骗子的事,妇人倒是尴尬,怕大师听到,扶着青年坐下来,赶紧去烧开水:“大、大师,你们先聊聊,看看小营这情况,还有没有救!”
说着赶紧去了厨房,走之前眼圈红红的,怕被儿子看到。
儿子回来半年多了,却从未踏出家门一步,病怏怏的,身体却一天天衰败下去。
等妇人离开,青年抬头,从几乎遮挡住大半张脸的头发缝里露出一双阴测测的眼:“我不管你们想骗什么?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星瑜:“既然来了,也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你!”青年以为他要骗钱,攥紧着手,干瘪的胸膛几乎挂不住身上的衬衫,呼吸剧烈起伏着,大概真的动了怒,猛地咳了起来。
在他捂着嘴咳起来的时候,何星瑜突然抬起手,隔着半张桌子,桌上的一个塑料托盘朝青年耳边掠过,之后稳稳落在身后的茶几上。
而在掠过青年耳边时,青年惊然抬头,鼓动的风也将他挡了面容的发给拂开,在落下之前何星瑜看清楚了他的面相,果然如他之前看妇人的面相差不多,早年丧父,中年丧子,很快郁郁寡欢早亡之相。
只是妇人原本不应该是这种面相,其中有人动了一些运势,导致了这种局面。
何星瑜一开始以为是假道士,可他让假道士收手之后,妇人的面相依然没改。
那看来问题的症结,是出在青年身上。
“你……咳,你做什么?!”青年显然被吓到了,回头看到托盘稳稳的没落地,也没惊动厨房背对着他们烧水的妇人,他松口气,收回眼里的担忧,对着何星瑜面色不善,“别让我赶你们走,你们瞧着也不像是缺钱的,何必跟我一个将死之人待在一处,就不怕传染了病气?”
何星瑜却是答非所问:“那你就不怕你母亲中年丧子之后也随你而去?”
这句话终于戳中了青年的脆弱,他眼圈红了下来,狠狠捂住脸,又很快放开,咬着牙压低声音:“可我能怎么办?我救不了我自己……我活不成了……”他做了所有能做的,可结果依然是这样,他救不了自己,良知也让他做不到找个替罪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之前好好陪着母亲。
何星瑜叹息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身上的舍运咒,我能解。”
青年的身体一颤,他难以置信慢慢放下手,“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有舍运咒?”
他甚至不敢告诉他母亲,他怕若是他母亲知道这件事,会因为救他不惜替他受死,所以他宁愿躲在这里等死也不想让母亲知道,可这人……他是怎么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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