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顺被他们看得莫名,他的手里还拿着打火机,火苗将昏暗的包厢照得有点亮,不远处本来在暗处已经搂搂抱抱的这会儿不知为何也都坐了起来,脸色都古怪看过来,这昌顺怎么回事?拜托他们来讨好这陶老板的是他,这会儿当着陶老板说他算是哪根葱哪根蒜这生意不想谈了?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也没有当着人的面说的?
昌顺哪里知道自己竟是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张嘴看情况不对,刚想解释什么,张嘴望着脸色不善的陶老板,对方正一脸鄙夷看着他,他顿时心头也有了火气,他都已经这么伏低做小了还想怎么着?不过就是一个旁支,还是旁支的私生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等他日后借着他搭上陶家本家的人,给他等着,这段时间的羞.辱他都好好算算!
“昌顺!”就在昌顺在心里脑补解气的厉害的时候,他的一个狐朋狗友脸色大变的喊他一声,吓了他一跳,“什、什么?”怎么觉得这头更沉了,他晃了晃头朝一群人看去,发现整个包厢静得出奇,大家都一脸懵逼看着他。
陶老板已经气得手都在哆嗦了,私生子?哈哈哈,已经多少年没人敢当面这么说了,陶老板猛地站起身,拂开身边也吓得不轻的浓妆艳抹的女陪侍,将西装外套拿起来,“既然昌老板这么看不上陶某,这生意不谈也罢。”
说罢,压根不给昌顺等人机会,直接抬步就走了,眼神阴狠,显然是动了怒火,不过他既然能从一个私生子得到承认还能在陶家有一席之地,显然手段不一般,他不会当面怎么着,可私下里这口气,给他等着。
昌顺还没摸清楚情况就看到陶老板走了,他站起身追了两步,却被同来的几个人拦住了,“昌顺,你怎么回事?是你说的这生意今晚上一定要谈成,哥几个推了多少乐子跟你在这装孙子,你倒是好,几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你什么意思?”
昌顺急着去追陶老板,看到挡道的人脸色不好看,好狗不挡道,他们什么意思?拦着他做什么?没看到陶老板都走了,他说什么了?他可什么都没说,他是不是不想帮他故意挡道的?是不是想自己搭上陶家这条线?平时也没见帮上他什么忙?这会儿敢跟他抢生意?
本来挡着的人气的脸色都黑了,“你什么意思?昌顺,哥几个跟你当了几年的兄弟,这几年你弄死弄残几个小明星,可都是哥几个替你擦的屁.股,怎么?现在觉得哥几个碍眼了,你行,你可真行!”说完,猛地推了昌顺一把,也拿起衣服就走!
“老钱!老钱!”其他几个人追了几步,看到包厢的门关上,看着昌顺脸色也不好看,可昌顺这几年又不好惹,他们皱着眉却也没说什么,就算是心里窝了气,觉得昌顺今晚上也太过分了,可到底不想关系太僵,只是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看到昌顺皱着眉看着他们,反倒是一个个将他们的老底给揭了,还各种言辞都带着对他们的不屑与鄙夷,仿佛跟他们为伍是多么可耻的事……
几人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甩衣袖,全都走了。
昌顺看着一个个突然都愤然离开的朋友,脸色都变了,这怎么回事?怎么都走了?
他回头看了眼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几个女的,正在慌乱整理着衣服,也赶紧都离开了,一瞬间整个包厢竟然只剩下他一个。
昌顺觉得不对劲,他赶紧追出去,只是刚打开门,猛地又是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个狗吃屎,他气得骂骂咧咧的,这时候经过的一个年轻人还想上前扶他一把,被他用手直接挥开了,匆匆追上去。
年轻人被他这么一推,刚好推进了包厢里。
何星瑜一直装作摔倒的模样,等包厢的门一关,他嘴角弯了弯,慢条斯理站起身,捡起昌顺摔倒时脚下自然滑落的两张符纸,指尖一捻,两张符纸顿时燃烧起来,化作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重新走到桌前,将之前的针孔摄像头拿出来,放在口袋里,抹掉一切痕迹,这才重新打开包厢的门,扶着胳膊低着头一瘸一拐往外走,端得是一幅本来想做好人却被推进包厢摔倒手臂的好心人。
何星瑜重新回了洗手间,直到时间差不多,他才擦干净手,慢条斯理出了会所回医院。
何星瑜重新坐在轮椅上,到医院门口时,还不到九点,他推着轮椅往里走,从病人不多的小道绕去的病房,经过那栋特级vip楼拐角时,刚好看到左侧前面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
为首的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何星瑜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背,宽肩窄腰,很高,比身后跟着的人高马大的保镖还高一些,他身后则是跟着一个休闲装的男子,拿着帕子掩唇低咳,亲自替男人打开后车座的门,男人进.去之后,他才绕到另外一边,踏进.去前,被大堂的光照亮半张脸,竟是唐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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