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一听,便问道:“林家,和南回皇族有关?”
“对,正确来说,林家其实就是南回皇族的旁支。”云书两眼放空的看著前方,“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个没什麽可听性的老套故事。”
每一个帝皇的脚下,都是无数的尸体,站在权利项端的人,其实就站在尸堆的最高点。
“这事,得从先皇说起。其实不少家族权贵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掌权之位传嫡,这是为是保正血统的纯正,在这些人看来,他们的血液尊贵,高尚,正因为他们的高贵的血统,他们才会拥有一般人没有的东西,这些人,打从心底里有一种优越感。”
忘忧皱了皱眉,却没说什麽,听云书继续说下去。
“皇家啊,宫妃多,皇子也多,不可避免的,都是会争权的,皇位只有一个,能站在最高点的,只有一人,每一代皇位交接,都是经历了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惨剧的。我的爷爷,就是先皇那一代,被先皇踩在脚下的皇子。”云书淡笑著看著忘忧,“所以,说起来你我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啊……爷爷的兄弟的孙子,我该叫你什麽?”忘忧认真的问道。
“未出五服,应该是叫堂哥。”云书笑笑,随即继续道:“我的爷爷是嫡皇子,是皇後所出,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太子之位必属於他的,但爷爷的父皇,太爷爷却认为能者居之,事实上也是,我的爷爷,并不是当皇帝的料,而先皇,却是天生的帝皇,在那场夺位之战中,我的爷爷毫无悬念的输了,其他的兄弟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活著的,都被先皇褫去皇子之位,囚禁的囚禁,流放的流放,我的爷爷在被押往边疆时,逃了出来。”
“那麽,你的爷爷现在还没死心?”真不想到,云书居然有这样的身世。
“林家从来都是嫡生为尊,这是因为爷爷始终坚持的,即使到今天,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能接掌家主之位的,只能是嫡子,可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不凡的,有些人却是生来平庸的,嫡子,从来不见得是最优秀的那个。”说这话时,云书的语气明显是带著嘲讽的,这样的云书,忘忧是不曾见过的,“我的大伯,林家的现任家主,是所有兄弟中最平庸的,只不过因为是嫡子,也就当上了家主,仗著家主之位为所欲为,别的没有,野心和争胜心倒是不小。”
刻薄,愤怒,憎恨……忘忧从来没想过,这些情绪会出现在云书身上。
云书闭著眼,以满是嘲讽的语气说道:“那个男人,凭什麽认为我会帮他去谋权篡位?不过暗地里招了些兵马,居然妄想造反,他真当这天下如此轻易就能易主?”
第一一一章
忘忧作过多个假设,却不曾想到,居然有人妄想夺位。不过,他要真有这本事,嗯,他说不定也会帮帮忙,但听云书所说,这个人并没有这个能力,大概连让那个无情的男人皱眉都不能吧!
“权力真是可怕的东西呀,为了它,连亲人都能算计。”沈默了好一会,云书继续说道:“我父母都死在他的手下,等我大一点後,我便离家,去了京城参加科举,林家几乎当没了我这人,等我高中後,却又巴巴的让人带著银票来找我,我知道他们想干什麽,所以,我偏不不如他们意。”
“云书你不当官是因为这个呀!”
“这是最主要原因吧,但官场的龌龊也是原因之一,如果要走这条路,就必须放弃很多,也许连本性都无法保持。”侧头,看著忘忧,被温泉的热气蒸得整个人都变成粉红色,漂亮的墨眸湿润润的,几缕长发掉了下来,粘在後背,颈侧,处处透著性感,无意的眨眼也成了勾引,让人心里无法抑止的骚动著。
这样的少年,大概谁也逃不过他的迷惑吧。
“头发掉下来了。”这样说著,云书伸手把落下的几缕头发重新拢在髻上,过於贴近的姿势几乎是把忘忧困在池壁和他胸膛之间的。
“啊、谢谢……”平日里温文的男人,在此时却让他有一股压迫感,可惜背己紧贴著池壁,想後退逃开也做不到。
忘忧的紧张让云书忍不住起了恶劣的心思,把局促的少年困在两手间,嘴角含笑的看著他,果然看到少年的脸越来越红,垂下眼眸不敢看自己,羽睫轻轻颤抖,在外人面前傲慢的少年,却是这样毫无防备,即使他刚才才做了出格的事,大概是因为少年对自己信任吧,或许,他的心里,也并不是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的。
──这样的话,再做一次也没问题吧。
这样想著,云书低下头,吻住了那两片唇,紧咬的牙关因为惊愕而放松,於是他的舌头很顺利的进了去,就像上一次一样,极尽温柔的,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满怀爱意的亲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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