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自己藏的很深,那晚的一切对于林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意外,却没有想到,林楠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
“我…”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的难受,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说他并没有存在什么期望,可他事实上是有所期待的,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一个结局未知的提议。
林楠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齐轩接下来的话,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没能回来…”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三天后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会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我有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你看了以后就会明白。”
他将所有的一切真相都写在了里面,包括他真正的身份,如果成为顾子琛,甚至拜托齐轩照顾母亲,他已做好了无法回来的打算,唯独放心不下双目失明的母亲。
“我不想明白。”齐轩飞快地拒绝着,语音里包含的感情似乎已经压抑不住,几乎要喷涌而出,他浑身颤抖着,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拉住了林楠的手。
光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已花光了他全部的勇气,他甚至不敢去拥抱住他,只敢抓住他的手,传递着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我只要你活着回来。”他低声呢喃着,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依然被林楠听得一清二楚,心底有种小小的悸动,这种悸动不同于之前因为对方的喜欢而产生的喜悦,而是一种真实却又陌生的感情。
这种情感来势汹汹、锐不可挡,像是只在那么一刹间出现,却持久存在,没有减退分毫。林楠重重地将齐轩拥进怀中,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出任何的承诺。
语言在事实面前显得无比苍白,他无法答应一定会活下来,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答案,他们都没有再开口,也不知是如何睡去,一夜无梦。
林楠醒的很早,齐轩似乎还在睡梦中,林楠迅速地收拾好自己,默默地离开了房间,他不愿意面对离别,知道有人在等着他回来已经足够,除了母亲以外的另一个人。
这种等待正是他一直以来前进的动力,因为知道有这样的存在,所以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努力活下来。
在楼下跟顾子荣和罗伦斯汇合,三人乘着天色还未大亮,偷偷地从罗伦斯发现的一处密道离开了学校。在他们身后的宿舍楼上,齐轩一直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
车子行驶的很快,他们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三人身上穿着的是顾子荣用自己的权限借来的最新型的防探测服,如果只是机器的探测,是不会发现他们的。
目的地是一处地下建筑,建筑的上方是私人名义建造的一处房产,并不对外开放,监控设备十分严密,好在林楠和罗伦斯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而顾子荣虽然没什么经验,却也有学过这样的课程,加上他足够聪明,看着罗伦斯的动作行事,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表现的最出乎人意料的自然是林楠,他现在不过是第二学年,别说潜行隐藏这方面应该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就算是机甲战斗也应该接触的不多,顾子荣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从哪里学到了这些。
多年的不见让他对顾子琛了解的实在有限,他只能将林楠的表现归咎到顾峰的身上,勉强也能说得通。三人一路小心避开了警戒,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摸到了入口的附近。
罗伦斯上次来过,走的并不是这个入口,但他来过一次,想来里面的人应该会更加戒备,说不定会加派人手。入口处有一个大门,门是用最先进的密码锁,林楠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却见罗伦斯示意他让开。
罗伦斯拿出测试仪确定了里面暂时没有人以后,便立刻让顾子荣走到了门前。
顾子荣从怀里拿出一些零件,动作飞快地组装好,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极为简陋的星脑,他将星脑连在了大门上,手指不断操作,不过片刻,大门便发出了咔哒的轻响声。
林楠怔了一下,没想到顾子荣居然还会这样高深的专业解密技术,看到林楠略显诧异的目光,顾子荣这几日以来一直被他打压起来的自信心顿时又恢复了回来,他尽力压制,却还是忍不住在林楠看不到的角落,轻轻勾了勾嘴角。
林楠并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正好站在另一边的罗伦斯却看了个正着,尽管他们目前身处于危险之中,他却因为顾子荣的这个动作,心情轻松了一下。
门打开了,罗伦斯打前阵走了进去,然后的顾子荣,林楠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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