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衡心里美滋滋地“嘿”了一声,绷着高深莫测的脸转过身:“怎么?你还有什么想买的?”
成公子急忙摇头, 想想觉得不够有诚意,又点头如捣蒜, 试探着问道:“仙君可否告知, 方才那话是何意?我……在下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庄衡沉吟不语。
成公子急了, 对他深深作揖:“还请仙君救在下一命!”
庄衡沉默半晌, 轻声叹息:“你这不是病啊, 是人祸。”
成公子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此话怎讲?可否请仙君点拨一二?”
庄衡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随从, 他立刻转头朝随从瞪过去,庄衡已经露了一手震撼的,在场没有谁会怀疑他的身份,那些随从不敢多言,忙低头退得远远的。
成公子回过头上前几步:“仙君……”
庄衡觉得他离得太近了,有点不适应, 正打算往后退开一些,忽然一截树枝从天而降,擦着成公子的脑门掉落在地, 成公子堪堪止住脚步,捡起树枝抬头看看路边枝繁叶茂的大树,不疑有他,倒也没再往前走了。
他看向庄衡,焦急地等着庄衡开口。
庄衡卖足关子后将声音压低:“卢侯待你姐姐可好?”
成公子立刻察觉到危机的来源,汗毛直立:“是卢侯要杀我?”说着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与我姐姐伉俪情深,对我也极好,怎么可能……”
庄衡看着他:“可成国已亡。”
成公子的话卡在喉咙口。
庄衡道:“卢国与成国唇齿相依,卢侯却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宋国灭成,卢国兵马未动,你不觉得卢侯目光短浅又自私冷血吗?”
成公子想说卢国实力弱根本帮不了成国,可这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到底没能说出来,实在是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只怪他这两年被卢侯的哭穷卖惨与假慈伪善蒙蔽了双眼。
庄衡接着道:“成国已亡,你们姐弟二人失了倚仗,在卢侯眼里就是毫无用处随时可弃的废物,卢侯顾念自己的名声对你们嘘寒问暖,那是因为还没有更好的来代替你们。”
成公子骇得心口“砰砰”直跳:“会……有人来代替我们?会是谁?”
他寄人篱下,不存在代替之说,能代替的只可能是他姐姐,卢侯是打算杀了姐姐另娶夫人?会是谁?最近只有祁国使臣来求见卢侯,难道是祁国?可祁王尚未娶妻,没有女儿,也无适龄姐妹……
成公子带着最后一丝倔强:“不可能,我每日进宫看我姐姐,若有一丝半点苗头,我姐姐不可能不告诉我。”
庄衡面露怜悯:“卢侯最近中了毒,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你今日还出来打猎,是你姐姐没告诉你,还是连你姐姐也不知情?”
成公子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刷”一下退得干干净净,手里的树枝掉落在地。
话说到这个地步,成公子已经对庄衡起不了任何戒备,甚至因为自己没有任何势力,不得不将庄衡视作救命稻草,他心头慌乱,扑过去抓着庄衡的衣摆跪到地上:“还请仙君指条明路!”
又一截树枝从天而降,险些砸到成公子的头上,成公子是习武之人,有了第一次哪儿还能有第二次,立刻便有所察觉后,后退避开。
树枝掉落在他与庄衡之间,庄衡疑惑地抬头看树,没发现什么端倪,只在心里嘀咕:这树咋回事?
成公子不光朝树上看,还扭头警惕地看看四周,可依然没有发现异常,他皱了皱眉,重新看向庄衡,忽然心头一跳。
两次都是靠近仙君时掉落树枝,怎么会如此巧合?难道是仙君?仙君不喜凡人靠近他,这才以树枝示意?仙君如此委婉,难道是怕直接说了伤我颜面?
成公子再一次胡乱脑补、自我感动,眼泪汪汪地看着庄衡,言辞恳切地继续先前的话题:“还请仙君帮我!若我与姐姐顺利度过此劫,今后我为仙君做牛做马,再所不辞!”
庄衡故作踌躇:“这……做牛做马倒不必,我确实有些事需要人帮忙。”
成公子精神振奋:“仙君请讲!”
庄衡不再客气,将有人冒充自己弟子的事简单说了说,只隐瞒祁国在此事中所起的作用:“卢侯未将此事声张,想必是在忌惮朝廷,你也知道,年前朝廷才削了庆侯的爵位,想对付卢侯也是易如反掌,不过卢侯心里终究有气,如今已视我为仇敌,我自己倒是来去自如,可我的弟子和护卫皆为凡体肉胎,只能被拦在城外。”
成公子一听竟是这么简单的事,立刻大拍胸脯:“不就是进城嘛,仙君只管带着人与我同行,他们绝不敢多问。仙君若要正名,我也可以替仙君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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