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陟把人轻轻放到地上,拿红色的丝绒幕布盖住,指尖有些发凉。
他飞快地从系统商城买来纸笔,正准备写请笔仙那些字,笔就自己动了:“我在。”又另起了一行,“我也在变强。”
萧陟狠狠松了口气。
魂魄状态的陈兰猗侵入到付萧的梦中,又是那间客厅。他没有看见品夕笙,只看见付萧的背影,忙跟上去随着他进到厨房。
炉上正熬着什么,闻气味儿像是鸡汤,但是火开大了,鸡汤正在往外溢。
陈兰猗心里一寒,大约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溢出来的鸡汤浇到炉火上,把火浇灭,厨房里很快就充满煤气刺鼻的味道。
付萧忙要去关火,却在手将触上开关时顿住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即使身处付萧的回忆,陈兰猗也没办法从他凌乱矛盾的想法里找出头绪,只得不停地喊“停下”。
但是没用,付萧脑子里面完全被自己混乱的想法占满了,什么都听不到。他保持这个僵硬的动作足足好几分钟,然后缓缓地缩回了手,他猛一转身,如被猛兽追赶般、逃命似的奔出了厨房。
陈兰猗跟着他跑去客厅,此时正是夏天,屋里开着空调,所有窗户都是紧闭的。
付萧飞快地奔至门口打开门,迈出一只脚又退回来,他回头在客厅环视一圈,看见桌上的两枚戒指,眼睛一亮,忙跑回去抓在手里,然后转身,愣住——
本应在卧室昏睡的品夕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上带着又温柔又狰狞的诡异笑容,柔声问道:“就那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他语气轻柔,神色却令人不寒而栗。
陈兰猗看着他疯癫危险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品夕笙的执念根本不是对付萧的留恋,更不是对付萧的怨恨,而是对付萧的求不得,是渴望他爱着自己、是渴望他对自己的爱有所回应、哪怕只有一分一毫的卑微的渴望。
如今这最后一点儿念想都落空,品夕笙恐怕要彻底狂化了。
陈兰猗匆匆退出付萧的梦境,操控着笔对萧陟说:“你能制住他一会儿吗?”
萧陟看眼犹对着付萧沉睡的身体发愣的品夕笙,说:“我需要三个醒着的人。”
“等我。”陈兰猗朝观众席奔去。
萧陟朝观众席喊了一声:“喂!还有醒着的人吗?”他中气十足,却也敌不过数十把管弦乐器,声音大概传不出多远。
却没想到竟然真有人回应了!前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然后就见酷哥儿从第一排站起来,十分忌惮地看了“Aren”一眼,掉头从舞台另一头跑了上来。
他跑到萧陟藏身的书架后,问:“我能做什么?”
萧陟打量他两眼,确认他是清醒的,“你之前是装睡?”
酷哥儿点头,“我看别人都中邪了,怕被鬼发现就一直装睡了。”
萧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你是不是幸福感特别强?”
酷哥儿帅气的脸上露出个爽朗的笑容:“还行吧。前阵子失恋难受了一阵儿,后来就好了。”
失恋?少年你想多了……
萧陟看向观众席,希望还能听到别的声音,等了半天,不得不遗憾地接受这个事实,这几千人中,只有酷哥儿是毫无心魔的。
又过了一会儿,徐大师跟Ken也醒了,刚睡醒的两人极不在状态,尤其是徐大师,脑袋上还顶了个大包,一起来就捂着脑袋直哼哼。
萧陟朝他们喊道:“想活命就快点儿上来!”
两人这才想起刚刚做的梦。
Ken又梦见自己小时候被妈妈追着打,然后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突然出现,抓住了他妈妈的手,厉声说:“你再打孩子我就报警!”还把他妈妈手里的竹棍撅折了。
他把小时候的自己抱起来,柔声道:“你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比你妈妈更有力量。赶紧醒过来,Larry有事找你做。”
徐大师则梦到年轻时候第一次独自去捉鬼,遇到鬼打墙,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过来,直接拿脚把挡住他的那堵墙踹倒,光线照了进来,那个年轻男人说:“你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大师,赶紧醒来去干正事吧!”
Ken跟徐大师忙站起身,因为在梦里消耗太多能量,脚步都有些虚浮,互相搀扶着往舞台走去。
萧陟和酷哥儿从书架后跑出来扶住他们,拉着他们上了舞台。
萧陟拿出那个十几公分高的黄金宝塔,徐大师极识货地低呼:“金光神塔!”
萧陟飞快地说:“我们一人握住一个角,然后念——”
鼻端突然传来血腥味儿,几人同时看向付萧那边,酷哥儿发出了干呕的声音,Ken直接吐了出来。
“Aren”跪在地上,从付萧的胸腔里掏出了一团鲜血淋漓的肉块,正往自己嘴里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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