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呢……萧钺真会挑地方,周围全是绿植,空气清新、安宁惬意,好像摒除了外界所有的熙攘和喧嚣,全世界只剩这一方小天地。
陈兰猗的食指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走,在他薄窄的嘴唇前方停住——
好想亲……
“哥哥?……萧钺?”
陈兰猗在网上了解过,有些经验丰富的冥想者在入定以后是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听不到、感觉不到,萧钺这会儿也是这样吧?
他一只膝盖着地,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拨起垂在两人头顶的绿叶。陈兰猗向前微微倾身,两人呼吸交织,鼻尖快要碰到一起。
他停在半路,屏住呼吸,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药物的后遗症,耳中竟然响起轻微的耳鸣声,心脏也跳得过快,飚高的血压冲得他头更晕了。
他有点儿气馁了,想后撤。但是萧鉞呼到他脸上的平稳而流畅,毫无所觉的样子,让他又鼓起了勇气,脸迅速往前一凑,在萧钺的嘴唇上轻轻碰触了一下,就立刻弹开,脸上露出好像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子的欢喜。
陈兰猗抬手按了按砰砰直响的胸口,掩着嘴唇逃出了暖房,推拉门被他小心地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萧钺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撩开浴袍,握住皮带的一头用力一拉,皮带迅速收紧,钝头钢钉深深嵌入肌肉结实的皮肉中,从边缘缓缓渗出暗色的鲜血。
这种持续的钝痛比被利器划伤更加痛苦,萧钺浑身肌肉紧绷,槽牙咬紧,额上迸出青筋,做了好几组深呼吸后才勉强放松了身体。
陈嘉,你在彻夜不归后,又做出这种举动,是想干什么呢?
第101章 护犊子
萧钺认识到自己在暖房里多坐也无益, 心大约是静不下来了,干脆就起身出了暖房。
陈兰猗没有关自己房门,听见声音忙跑出来,站在离萧钺两米远的地方不太敢往前走:“哥哥,我……”
萧钺平静地看着他, 颇具耐心地等他的下半句话。
“我……我不是跟馥梦姐约会,就是……”他现在脑子钝得厉害, “就是、就是”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萧钺善解人意地接话道:“你已经成年了, 不用向我汇报。”然后便抬脚去了洗手间。
陈兰猗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感觉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但是他这会儿药劲儿还没过, 脑子还不灵光,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
萧钺去浴室冲洗腿上的血迹, 腿上青红一片看着吓人,其实伤得并不严重。只有两个钝头钉扎出了血, 其余都是挤按出的淤青,因为挤按的时间长,那些泛着紫红的淤青几乎连成一片,看起来有些狰狞, 萧钺却十分满意。
他刚才忍住了, 没有问陈嘉到底去哪儿了、和什么人在一起、为什么不去洗纹身,不该说的一句没说、不该做的一点儿也不做。
只要做到一个并不亲密的异姓哥哥该做的就够了。
中午他做了饭,陈嘉一直在自己房里, 没有关房门,萧钺经过他门前时听见里面传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听起来已经睡熟了。
他没有去喊人,自己在饭厅吃完饭,把陈嘉那一份拿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里,然后便进了书房,一下午都没有出来。
到了晚饭的时候陈嘉还是没出来,萧钺把中午剩的那份吃掉,又做了份新的,然后去敲了陈嘉的屋门,敲了半天。敲门的力度把门推开了一些,门缝咧得大了,可以看见里面床上隆起的人形。
萧钺移开视线,规矩地聚焦在门把手上,又敲了两下,门缝里才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哥哥?我马上出来。”
萧钺隔着门说了声:“我把你的饭放餐桌上了。”然后就走了。
陈兰猗忍着困倦爬起来,身上的衣服睡得皱巴巴的也顾不得换,出门却发现萧钺已经回自己书房了。他去饭厅看了眼,只有一份蔬菜沙拉和几片粗粮面包和几个番茄西红柿,不由有些失落。
陈兰猗隐隐察觉到了萧钺的冷淡,第二天周一,他订了六点半的铃,总算在七点一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刷牙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大感不妙,直接穿着大T恤和内裤、嘴里叼着牙刷从屋里冲出来,看见萧钺正在玄关穿西装。
“哥哥?”陈兰猗一脸惊愕,嘴里含着牙刷头口齿不清,一说话还有泡沫险些从嘴里掉出来,被他狼狈地用手接住,“你不等我了?”
萧钺侧脸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抬腕看了眼表,微微叹气:“再给你五分钟。”
陈兰猗忙往屋里冲,又被萧钺喊住:“别含着牙刷跑!”
陈兰猗忙又换成大步走,一边懊恼不已,自从穿成陈嘉就跟优雅无缘了,跟以前很不一样。总在萧钺面前这么狼狈,一方面觉得有点儿没面子,一方面又很怕他会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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