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高台前,高台到萧钺胸口的位置,两人清晰地看到薛馥梦紧闭着双眼,惊恐又坚定的表情。
萧钺小声喊了一声“馥梦”,薛馥梦惊得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见到时萧钺时,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又看到旁边的陈嘉,顿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其实萧钺和陈嘉看见薛馥梦后也是吃惊不已,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陈嘉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匕首递给萧钺,萧钺接过匕首,周围的教众立刻高声欢呼起来。
萧钺皱眉,欢呼声立刻停下,众人忐忑地看着他,不敢再随便发出声响。
萧钺环视四周,感知到潜藏在暗处的危机,他看着周围的墙壁,高声说:“用武器指着神,是会下地狱的。”一边说着,一边脸色淡然地将陈嘉护在身后。
教徒们都惊恐地看向周围。
陈嘉并不害怕,他在萧钺背后从仓库里取出一把手枪,在萧钺后背的遮挡下,偷偷塞到萧钺背在身后的手里。
萧钺微微挑眉,然后把拿枪的手举到身前。
凭空变出一把枪,教徒们激动地都快疯了,又都跪到地上,大声喊着:“萧钺!神!萧钺!神!”
周围墙上打开了好几个隐藏的门,从门里走出几名拿枪的黑袍教徒,当着众人的面把枪放到地上,然后朝着萧钺跪伏下去。
萧钺转身用匕首割断薛馥梦身上的绳索,低喝道:“你疯了!你哥哥知道你来这里吗?”
薛馥梦终于得了自由,手忙脚乱地把绳子从自己身上扒下去,一边抽噎着说:“他们借用神的名义作恶,我……”
萧钺严厉地瞪她一眼。
陈嘉从她不协调的动作里看出端倪,扶住她手臂帮她坐起来,问她:“你被下药了?”
薛馥梦后怕地点头。
萧钺大声问薛馥梦:“你是自愿把生命献给神吗?”
薛馥梦以身试险,就是为了当众喊出这句话,毁掉坦若今年的祭祀。她当即大声回答:“不是!我是被逼的!”
下方一片哗然,这次又不是自愿的?被谁逼的?
萧钺又说:“神不需要无辜的血。你们一直以来的生祭都是在积攒罪恶。”
教徒们震撼不已,惊疑不定地看着萧钺,不明白他的意思。
萧钺指着站在人群外、脸色甚为精彩的修诚:“你们信了魔鬼的话,险些被他带进地狱,我是来解救你们的。”
教徒们惊惧万分,视线在萧钺和修诚之间来回穿梭。
修诚又惊又怒,指着萧钺大吼:“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他根本不是神,他被魔鬼附身了!”
萧钺微笑起来,眼神自在,看修诚如看一只蝼蚁:“我完成了坦若神圣的仪式,如何能被魔鬼俯身呢?”
修诚哑然。他自己的矛,怎么可能捅得破自己的盾?
“求神宽恕我们!”有人突然朝着萧钺喊道,痛哭流涕,一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跪下来请求他的饶恕。
萧钺抬了抬手,人们安静下来,萧钺又说:“你们不仅犯了杀生的罪,还犯了邪淫的罪。以禁欲之名行纵欲之实,拥有更多财富、更高地位的人借神的名义来压迫奴役年轻无知的少男少女,毁掉他们的人生。”萧钺的神色和语气俱严厉起来:“谁给你们的权力?”
教徒们极为惶恐,不敢说话,只在他面前一下一下地磕头。
萧钺扬了下手:“都散了吧,你们违背了神的旨意,神再也不可能存在于你们的世界。从此以后,再无坦若。你们若真心想忏悔,就多行善事、多积德,为自己赎罪吧。”
教徒们瞬间崩溃,坚信多年的信仰被自己信奉的神明亲手打破,哀嚎着请求萧钺的原谅。
陈嘉脑海里“叮叮”地响个不停,解救失足少女的任务顺利完成,还有大量附赠积分在不停地加上来。
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吵闹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陈嘉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身前宽阔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个弹孔,从弹孔里涌出的鲜血飞速流下,把萧钺腰间的白布染红。
萧钺捂着左胸转身看向陈嘉,在看到他肩膀上的鲜血时眼神黯了黯,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嵌进陈嘉的肉里。
墙上又开了道门,持枪的圣女走了出来,眼神疯狂:“他不是神!圣者才是神!”
陈嘉用身体抵住已经快站不稳的萧钺,往他嘴里飞快地喂了颗止血的药,然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举起枪,朝圣女连开五枪,直接将她打成了一个血人。圣女像个红布袋一样摔到地上。
陈嘉扶着萧钺的肩膀让他坐下,看到萧钺胸前的巨大的血窟窿,紧紧都咬住牙:“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萧钺清楚自己的状况,高速旋转的子弹把整个胸腔都搅烂了,生命力正在飞速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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