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阿爸和才让却都惊讶得不得了,用藏语问扎西:“你们怎么关系这么好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即使和家里人,扎西都很少这样和别人共吃一块糌粑。
扎西被他们问得一怔,拿着半块糌粑不知说什么:“我……”
正好这会儿车减速了,广播里报站,这一站可以停十分钟。
萧陟拍拍他的腿:“我去买点儿正经的饭。”
扎西被他解了围,忙跟阿爸和才让说了一声,就和萧陟去了车门口等着。
这节车厢只有他们两人等着下车,萧陟凑到他耳边笑着问:“你阿爸是不是问你怎么吃我咬剩下的?”
扎西被他戳破,白皙的脸颊又迅速涨红,同时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听懂了?不可能啊。”
萧陟看着他圆睁的大眼睛,心里痒得跟让猫尾巴扫过似的,恨不能把眼前这人立即搂怀里用力亲个遍。
“咳,你心里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萧陟装模作样地说。
扎西狐疑地看着他,“不可能,仁波切都没有这么强的参悟本领。”
“啊?”萧陟一愣,然后想起仁波切应该就是他们那里的活佛,哈哈大笑起来,在扎西肩上捏了捏,“你啊……”
扎西被他笑地摸不到头脑,但明白他并非嘲笑自己,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等车停稳,两人赶紧下了车,站台上有不少卖吃的的,但多数是零食,只有一个卖包子的,在硬座车厢那边。
这边下车和等上车的人特别多,普遍都带着大行李,十分拥挤。
萧陟和扎西刚进了人群,萧陟立刻就拉住扎西的手。
不出意料的,扎西惊讶地挣了一下,萧陟回头一脸自然地说:“别动,怕你走丢,就十分钟,咱们得快点儿。”然后就转回头里,手上握得更紧了。
扎西看着他光溜溜的后脑勺,按下心里的不自在,被他攥着的那只手一直麻到肩膀,浑身僵硬地被他牵到了包子摊。
扎西没吃过包子,也没怎么吃过内地的这些蔬菜,萧陟就自作主张,肉包多买了几个,素包一样来了两个,拎了一大袋子往回走,另一只空着手又自然地牵住扎西。
还有几分钟时间,萧陟问扎西:“还想吃什么?一起买了。”
扎西还被他牵着手,脑子都有些钝了,脱口而出:“想吃奶。”
萧陟停下脚,回头看了他一眼,扎西脸一红,“不是……不用买了,已经够了。回了家,就能喝奶了。”
萧陟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用拎包子的手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想吃奶。”
回到车厢里,几人又吃了几个包子,聊了几句。扎西打了个哈欠,眼里水莹莹的。
萧陟正跟才让说着话,他一直用余光注意着扎西,见状立刻说:“你也去睡会儿吧。”
扎西有些惊讶他竟然看见自己打哈欠,朝他点点头,爬到中铺去睡觉了。
萧陟和才让说话时自动降低了音量,两人互相学着对方的语言,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也都陆续爬到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扎西第一个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看眼下铺,却发现是空的。
这时阿爸也醒了,见状吓了一跳:“萧陟呢?不会跑了吧?”
“不会。”扎西肯定地说,一边敏捷地翻身下床,“我去找!”
他快步在车厢里奔走,很快就在开水间找到了萧陟,对方跟能听出他脚步声似的,立刻就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我用方便面跟别人换了点奶粉,一会儿给你沏点儿奶喝。”
扎西心头一暖,倚着墙看着接水的背影,脱口而出:“萧陟,你这样的男人,又强壮,又细心,又有钱,又大方,去了草原,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话一说完,自己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喝了没酿好的青稞酒一般,又酸又涩。
“又乱说。”萧陟回头看他,“跟你说了,我不泡妞。”
扎西抿了抿嘴,“我们草原上的女孩子,特别漂亮,你肯定喜欢。”
萧陟正好接完了水,一边拧盖子一边转过身来,一脸的哭笑不得:“扎西,别说违心的话,说得你心里不痛快了,我也心疼。”
扎西怔怔看着他。
萧陟笑起来:“忘了我跟你说的?我能看懂你的心。走啦,回去沏奶喝。”
扎西跟在萧陟身后,一直看着他宽后的脊背,胸腔里的心脏再次快活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火车终于到了成都,幸好他们是卧铺,下车时没有感觉特别累。
“萧大哥,还是有钱好!我们来的时候从上海到北京那一段,脚都站浮肿了呢!”才让下车后兴高采烈地说道。
扎西笑着给他翻译了一下,萧陟这才知道他们去北京的路上竟然还是站票,简直要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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