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一走,萧陟第一件事就是穿裤子,扎西蹲下帮他套靴子,一边纳闷地嘀咕:“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狼群过来呢?”
这会儿是西藏气候最好的季节,水草充足、野生食草动物四处可见,狼群没必要来跟人类硬碰硬。
扎西帮萧陟穿好靴子,起身望向辽远的北方。
“狼是从北边过来的吗?”萧陟问。
扎西点头:“很有可能。我们这边组织过灭狼活动,把那些吃牲畜、伤人的狼都灭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狼了,有也是独狼 。只有大北方无人的地区还能见到这么大的狼群,它们在那边生活,轻易不会过来。”
北方无人的地区,那不就是大羌塘的无人区吗?那里的狼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
两人确定狼已经走远、不再回来了,才返回帐篷旁,扎西让其珠和两只牧羊犬把牛群赶得集中了些。
为了保险起见,扎西把罗布阿爸留给他们的猎枪随身带着,又拿了把长藏刀给萧陟。
“用给村里其他人说一声狼群的事吗?”萧陟问。
“不用。他们都在一起,狼不敢过去,也就咱们两个跑得这么远……”扎西突然意识到说错话,慌乱地扭头挡住自己一下子又红起来的脸,蹲下假装摆弄炉灶,全无刚才遇狼时的镇定。
两人刚才浓情蜜意,气氛和情绪到了,自然就开始干茶烈火。这会儿扎西再一回味,便觉得有些过了,为自己刚才的不矜持羞臊不已。
萧陟乐了,凑过去蹲在扎西旁边:“你躲什么?我比狼群还可怕?”那一脸坏笑,简直就是一头大色狼。
扎西觑他一眼,这个人花样太多了,把自己弄得欲仙欲死,虽然很奇妙、很痛快,可也……萧陟说对了,确实比狼群还可怕。
狼群是可知的,可萧陟那些手法,是未知的。扎西总觉得,萧陟会的还不止这些,他会给自己带来更多极致的享受。
萧陟简直神了,竟然看出他的想法,坏笑着勾起嘴角:“你猜对了,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呢,你是害羞多一点呢,还是期待多一点呢?”
扎西被他挑破心事,窘迫地说不出话来,抬手往他嘴里塞了块牛肉干:“闭嘴吧你!”
萧陟嚼着阿妈亲手做的牛肉干,得意地咧嘴一笑,“反正是你非要带我过来的,你非要跟我来泡温泉的。哎,说到温泉,咱们什么时候去泡澡?刚才出了一身大汗,还有……还有那些东西,黏糊糊的,不洗干净可不舒服……”
真是牛肉干都堵不上他的嘴,扎西羞愤地捡了几块奶渣饼子去喂其珠他们,萧陟还冲着他的背影絮絮叨叨:“哎扎西,你裤子里面是不是也沾上了,赶紧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扎西红着脸无语望天,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缕浓烟,极目望去,这浓烟不大,却不像是牧民做饭的炊烟,忙转头对萧陟急促地说:“那边有烟,着火了!”
萧陟没了玩闹的心思,飞快地站起身朝那个方向看去。
草原上着火,是比遇见狼更可怕的事情。
扎西立刻跑回帐篷,将罗布阿爸的枪和长藏刀拿出来,还扯了一大块挡雨的皮子。
他把枪递给萧陟,自己拿着长刀,说:“你留在这里看着牛,要是狼又回来,你别跟它们硬碰硬,它们吃了牛就不会攻击人了。我去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萧陟把枪塞回他手里:“你留下,我去看那边!”
“不行,你对这边不熟悉,不能乱跑!”扎西语气坚决。
那边着了火,迫在眉睫,萧陟也不好跟他浪费时间,只得说:“你带上枪和其珠,我拿着刀。要是狼过来,我就骑马逃命,好吗?要不你一个人过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扎西拧着眉犹豫一瞬,把长刀递给萧陟:“好!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见萧陟点头保证,才骑上马扬鞭而去,其珠紧紧跟在后面。
萧陟一直盯着他走远的方向,见那边的浓烟似乎有变大的趋势,十分担心。
他从仓库里取出望远镜,一直追着扎西的背影。扎西骑马很好,一路疾驰,很快就出了望远镜可以看到的范围。
萧陟守着牛群焦灼地等待着,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见扎西回来了,他牵着马,马上坐了一个姑娘,身旁还跟了一个姑娘,三人身后是一群绵羊。
萧陟忙拿出望远镜看了看,还是两个挺漂亮的姑娘。
萧陟撇了下嘴,调了下焦去看扎西的表情,见他正跟旁边那个姑娘说话,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他这个长相,再微微一笑,简直要迷死人。果然,再看旁边那个姑娘,脸上微微红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简直就明白写着“含情脉脉”四字了。
萧陟收起望远镜,翻身上了马,挥着马鞭就朝扎西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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