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跟张龙一起来到萧陟跟前,钱老板对着萧陟千恩万谢。
萧陟问他:“店里怎么样了?损失严重吗?”他们打架那阵仗可不小,砸坏了不少东西。
钱老板苦笑着摇头:“门玻璃碎了,大堂里的几个木质隔断都被砸坏了,得关几天门。”
萧陟请他赶紧回店里善后,又转头看向愁眉苦脸的张龙:“你怎么了?”
张龙慢吞吞地抱怨着:“下午没来得及包包子,晚上开不了张了。”
这时对面的理发店门开了,大波浪跟黑长直小跑着过来,向萧陟打听下午发生的事。
萧陟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黑长直看眼大波浪,追问了一句:“那个钱平山呢。”
萧陟说:“他把人伤得比较重,不能私了,现在还在局子里。”
大波浪冷笑着吐了颗瓜子皮,“该!”
萧陟假装没听懂,继续低头干活。
两个姑娘还要回店里坐着,跟萧陟道声谢就走了,临转身还朝萧陟抛了个媚眼。
张龙一脸歆羡地看着他:“肖久,你小子就是命好。”
萧陟停下手里的活,问张龙:“你们怎么在里面耽误了这么久?我都回来两三个小时了。”
张龙拉着他一顿吐苦水,说钱老板怎么怎么抠门,怎么跟对方讨价还价,他替钱老板打架,钱老板也没提帮他出这份私了的钱,那个钱平山是他店里的老员工,也不肯出钱把人保出来。
萧陟耐着性子听他抱怨,这时身后传来贺子行的声音:“久哥?”
萧陟转身看向店门口,贺子行正站在门口,一脸抱歉地看向他。
“怎么了?”萧陟问,他看见贺子行手里握着的手机,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贺子行满脸歉意,“久哥,我得回趟家。”他没有说原因,因为不想撒谎。
萧陟眉眼沉郁地朝贺子行点下头,“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贺子行很乖巧地应下,“知道。”
萧陟突然看了还站在旁边的张龙一眼,似乎是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句:“刚才张老板一直在这里陪我说话呢。”
贺子行的视线在张龙脸上掠过,眼神里闪过只有萧陟能看懂的轻松。
贺子行走后半个小时左右,天突然下起雨,路人或是奔跑,或者钻进旁边的店里躲雨。萧陟开始频频看向路口,英俊硬朗的脸上难得现出焦灼。
不一会儿,“黑丝美女”又出现了,又是短连衣裙、高跟鞋的配搭,而且没有打伞。雨开始大起来,把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
贺子行穿着高跟鞋,费力地走在湿滑的路上,他抬眼朝肖家拉面的方向看了一眼,穿过雨幕竟然一眼看到萧陟望过来的目光。
贺子行心里一紧,微微低着头又走了几步,然后在欣欣火锅前站定,门口的玻璃门窗都碎了,地上的碎玻璃被扫成一堆还没收起来,服务员们在里面凑成一堆,在钱老板的指挥下,正在试图修复被损坏的木质隔断。
贺子行走到店前的屋檐下,没一会儿就收到短信,“去雨里站着去!”
贺子行冷笑一声,看来对方心情真是不好啊。
他收起手机,又回到雨中,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路过的男人过来询问,问他要不要和他一起撑一把伞回家。
贺子行冷淡地摇摇头。对方还想说什么,最终在他冷漠的视线里放弃了,打着伞恋恋不舍地离开。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会儿雨还没下完,就已经开始凉了,贺子行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身体里一点儿热量都没有,这会儿又全身湿透,开始无规律地打起寒战。
余光看见有人朝他跑过来,腿很长、步子很大,贺子行下意识抬起头,是萧陟,举着把伞,另一只手上搭着件棕色的夹克。
萧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伞塞进他手里,又一个大步移到他身后,把夹克披到他身上,然后不发一言地冲回雨中。
贺子行身上渐渐暖和了,打着伞垂眸而立,想到久哥几次三番对他“无意识”的帮忙,还有他每次无理由请假时久哥一句都不多问,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怀疑——久哥恐怕是认出他来了。
贺子行心里抽痛,充满无力的恐慌,从前那些侮辱谩骂在他脑海里肆意回荡,久哥也会这么说他吗?变态?恶心?人妖 ……
过了一会儿,萧陟又过来了,这次却没看他,而是直接经过他,进到火锅店里。
萧陟一眼看见坐在大堂的钱老板,正一脸气不顺地指挥着服务员们打扫残局,看见萧陟进来,忙笑着起身相迎。
萧陟一脸关心地走过去问道:“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刚才忘了问钱老板,下午的时候有受伤吗?”
钱老板说:“我没事,肖老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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