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二娘已经羞愤欲死了,她又不是乞丐,她只是、她只是……樊二娘幽怨地看了眼自己不解风情的表哥,决定还是有话直说:“我倾慕公子和盛名多年,表哥与他关系甚笃,今天可以带带我吗?”
“今天?大概不太方便啊。”谁告白要带着表妹一起的?司徒器为难地看着樊二娘:“改日行吗?”
“不行!”樊二娘脱口而出,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就晚了。
司徒器从没有觉得表妹竟能这般任性过,他不免有些生气,语气也就急躁了些:“行不行,我说了算!桃香,送你们娘子回去!”
说完,司徒器就下了牛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表哥!”樊二娘娇嫩的一声,响彻整条深巷。她咬着下唇,力气大得仿佛要咬碎一口银牙。樊二娘是那样生气,但却又让司徒器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娘、娘子……”婢女桃香怯生生地看了眼自家娘子,想要规劝她要么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樊二娘却是个意志坚定的,和她的表哥司徒器在这点上是十分相似的,她认准的事情,就没有放弃的!
于是,司徒器前脚进了祁家,还没有来得及对祁和表明来意,祁家门人就来与祁和禀报,镇国王(司徒器)的表妹求见。
祁和:“???”好一会儿祁和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司徒器的表妹,但,他奇怪地侧目,对司徒器问道:“我,认识,你表妹?”
这冷不丁的求见,还真是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她简直是胡闹!”司徒器彻底怒了,这就想要起身去把表妹赶走,带着一身闲人勿扰的煞气与怒火。
祁和不知道其中内情,但肯定是不想这对表兄妹发生什么矛盾的,他拦下了司徒器,使了个眼神便派霜月赶紧去把这位樊家二娘给请了进来,有什么话坐下来在花厅里说,别在大门口闹。随着皇权的日渐稳固,祁家再一次成为了外人眼中炙手可热的顶级权贵,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要被人盯着。祁和一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樊二娘就这么娉娉袅袅地走了进来,仪态万千,青春靓丽,犹如雨后空山,带着那么一份与众不同的空灵。
司徒器和表妹是从小上房揭瓦的亲情,见过表妹捅马蜂窝,也见过表妹突发奇想要胸口碎大石,却从未见过她这般、这般……扭捏造作。司徒器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不太懂他表妹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坐了下来,面面相觑,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聊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好比天气,好比路况,甚至最后没话找话地聊起了手中的茶杯。
连空气里都流动着尴尬。
祁和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表示:“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实在是抱歉,要不……”祁和的打算是,他走,把空间留给这对明显有故事的表兄妹,让他们先把内部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
但樊二娘却抢先祁和一步道:“表哥,我想吃前门的糖炒栗子,你去买吧。”
“什么???”司徒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表妹,就差问“你什么时候爱吃糖炒栗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祁和却懂了,暗暗点了点头,原来来者不善,不是对司徒器这个表哥,而是对他啊。
那自然是要给个机会的呀。
于是,祁和也转头对司徒器道:“嗯,我也挺想尝尝这个糖炒栗子,你去买吧。”
这一回司徒器没有问题了,满脑子只剩下了“祁和想尝尝”,那他必须去啊,快马加鞭地去,保证拿回来的时候栗子还是冒着热气的!
司徒小狗一步三蹦地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祁和与樊二娘。
祁和看着对面的漂亮妹子,还有点小激动。虽然在来到大启之后,他没少因为这张脸被人标记为情敌,但那些都是他不喜欢的人,一点为之战斗的欲望都没有。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本来还在想着如果他注定要回到现代,那他到底要不要和司徒器表白,现在已经没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的主权意识被彻底刺激起来了。
毛都要奓了的那种。
樊二娘绷着一张脸,柔荑紧握,放在双腿之上,死死地盯着祁和,一看就特别凶狠。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第一次面对情敌,连话都不会说。
祁和大人大量地觉得,还是他先来吧,给小姑娘打个样,好比她怎么知道他喜欢司徒器的,他表现得很明显吗?
结果,祁和正要开口……
樊二娘已经酝酿完毕,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大声对祁和道出了心声:“我心悦您。”
祁和:“!!!”
突然想起来前门有三家糖炒栗子,折返回来问祁和喜欢哪家还是三家都尝尝的司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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