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听着别扭, 咳嗽了一声。
“婶,等她醒了下床,我就被她送回去。”
“到那会都迟了!”周婶瞪季唯,“她一个女人,待在你这里,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该怎么说你们俩的闲话?到时候你要绵绵怎么办?你们脸皮厚觉得不要紧,我可舍不得绵绵被人指指点点!”
“婶……”柳意绵低声唤周婶,轻轻扯了扯她袖子,被周婶一下子扯开,也瞪他,“我这是为你好,你别替他说话!”
“他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你也陪他不清楚了?赶快的把她送回去,这样吧,你去煎药,等那女人醒了,我就把她送回去。总比你们去送要好!”周婶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下来,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不过她的意见确实正中红心,季唯识趣地道了谢。
“谢我什么,还不如谢绵绵。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他。”说完,周婶把他们两个都丢下,去了卧房看那卧病在床的林三姐。
柳意绵怕季唯误会,飞快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说的,是周婶一定要来看你,她以为你病了,我不得已才说,季哥你不会怪我吧?”
“知道就知道了吧,有个女人在,也方便很多。不然我一个老大粗,送她回去万一被人看到说闲话也不好。”季唯看柳意绵十分沮丧的模样,过去搓了搓他脑袋,让他别多想,“过来帮我把卤料切了,一会给林三姐送点去。她吃了东西,才能吃药。”
“哎,好。”
林三姐一直昏睡着,等他们三人都吃过了中饭许久,才慢慢转醒。
之前照看她的人是柳意绵,这回再睁开眼又变成了周婶,她愣了一下,问柳意绵去哪了。
“我照顾你不行啊?赶紧起来吃饭吃药,完了快点回家去!”周婶手里端着粥碗,脸上露出某种嫌恶的表情。
林三姐被刺了一下,神色一片黯然。
“不吃了,我要走。”睡了好久,她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虽然脑袋还很疼很晕,不过已经能够支着胳膊爬起来了。
“万一你又晕在路边怎么办?”周婶乜她一眼,“还不是要大郎照顾你,既然这样,倒不如恢复些再走。”
“不会。”
“不是我多嘴,女人家的名声最重要了。大郎已经有了绵绵,虽然还没过门,但也不差多久了。你一个寡妇,本来就过的难,没必要跟大郎这种人扯在一起,对自己没好处啊。”周婶苦口婆心的劝解,一方面是不喜欢林三姐纠缠季唯,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希望她能过得好些,毕竟模样好,年纪也不大。
“以后找个合适的嫁了,不是更好?”
林三姐虽端着碗吃粥,但神情冷冷淡淡的,“我看清了男人的面目,也死过一回。以后不会再来找他,就当是以前瞎了眼。”
周婶高兴道: “你这孩子,想开了就好。”
林三姐喝完药,在周婶的搀扶下已能下床走动。她绕到院子,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季唯,眼睛就收回来,要往门口去。
周婶扶着她,让季唯放心,“一会儿我送她回去就行了,你们把药给我。”
季唯拿了几副药,看到桌上切了一部分的山参,连带着盒子一起交给周婶,让林三姐好好的补补身子。
周婶把林三姐送回家,仔细叮嘱了几句。
还没走出院子,想要起身却头晕无力的林三姐,就从床上跌了下来,被褥扯全都扯到了地上,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周婶被惊了回来,看到她坐在地上,吓了一跳,也不敢走了,就留在她家里,替她把床铺好,连带着晚饭都做好端到床边,免了她下床干活,万一又出意外。
等把事情都做完,药效发作,林三姐抵不过睡意,又睡了过去,周婶这才放心的走了。
一见季唯,她就指着他鼻子数落,让他以后再别管林三姐家的事,有什么来叫她,免得被其他人传闲话。
说了好半天,季唯才突然想起来,周婶上午应该是在街上卖灌饼,怎么会待在家里?
提到这事,周婶就乐开了花。
“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包子西施没来摆摊,我生意太好了,鸡蛋都不够使,就先回来了。”以前那冷清的生意,一上午下来能卖二十文钱就很是不错了,鸡蛋也没多拿,谁料得到包子西施不出摊后,其他吃惯了灌饼的人,就都跑来她这里买了。
“要是她以后都不来就好了。”
“还真不一定会再来。”包子西施今天没出摊,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应该是刘庆赌输了钱,再拿不出银子倒贴灌饼摊子。只不过奇怪的是,没了刘庆也该有林青有李二疤,他们两个不至于家底如此淡薄,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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