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能察觉到扶着头发的手指在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小家伙在干什么。他无奈地勾了下唇,只催他快些。
毕竟永安街上的新铺辰时就要开张, 虽不算早,但实在有不少事等着要办,再耽搁下去,可就赶不上吉时了。
柳意绵手巧,没多久就梳好头。两人打水洗脸,手牵着手上了街。
晨风微凉,永安街上已十分热闹,路边摆了不少小摊子,有卖包子的,有卖烙饼的,还有粥摊,面摊,都有不少人坐在路边捧着大碗吃的高兴。
季唯本想带柳意绵去下馆子,却被柳意绵拉到了路边卖粥的摊子,叫了两碗白粥,就小咸菜。
“这清淡了些。”季唯喝粥和的飞快,对于这个时代没有油条一事,他心里头遗憾的不行。
主要是油金贵,任何油炸的东西,普通人家可都消费不起。更不要说摊贩卖油条,过于费油。
有粥没油条蘸酱,实在是憾事。
他叹了口气,柳意绵飘了个眼神过来,目露困惑:“要不买点别的——”他刚要伸手叫店家,被季唯拉了下来。
“不是,想吃油条了。”季唯一说完,就立马给柳意绵解释,“就是像做馒头,只不过还得加碱和盐,切成长条再下油锅炸,最后会膨胀成一根又酥又脆又黄又香的东西,就是油条了。”
“没见过呢。”柳意绵有些好奇,“好吃么?”他说完就面露懊恼,“季哥觉得好吃那就肯定好吃的。”
“好吃,蘸酱特别香,下回让你尝尝。”
喝粥很快,两人只坐了半刻钟,闲聊了两句,就付钱离开了。他们就在永安街上吃的粥,走两步就能到铺子门口。
此时管事的正站在门口,不断吆喝着:“这东西都搬到两边,别挡着路!还有花篮,放在这,你给搬到哪里去了?炮仗别放在那,想把人炸伤吗?”
忙碌着搬东西的工人,都是临时聘来帮忙的。等忙完了今日,就各回各家,因此干起活来总不十分顺手,把管事的急的要命。
看到季唯,连忙走过来请示道:“东西都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
季唯领着柳意绵走过长长的红毯,到铺子里转了圈。场地是不比北街的那间铺,但新刷的墙壁看起来很干净舒服,四面墙都紧贴了一个大大的柜子,四面都是实的,只有一面空着,能看到里头呈现排排叠得高高的糕饼,分别是肉松小贝、曲奇、可颂、甜甜圈,还有一个柜子专门放绿豆糕、桃酥、枣泥糕等中式点心。
种类不多,但对于刚开张的铺子来说,客源还不稳定,若是种类太多,苦的就是季唯身后的那拨人,还有季唯本人。
毕竟他得先交手下的工人,他们才能做。教的多了,工序就会混乱,到时候效率反而低了,因此他要严格把控着种类。
店面整理的很干净,除了柜子和柜台外,铺子几乎是空的,只在柜台背后的架子木格上,摆了些花瓶瓷盘做摆件。
“衣服呢?”季唯刚要转身,管事的就已经捧了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到了他眼皮子底下请他换上。
季唯要主持开店,这样大的事当然要将就。但他又没工夫去考虑这个,好在张老爷子都想好了,刚来大溪镇没多久,管事的就找了个裁缝,趁着季唯上铺子观察,替他量了尺寸回去做了。
“季爷,在这。”管事的恭恭敬敬道。
季唯感慨,不愧是在张家分铺干了多年的老人。办事情靠谱有条理,哪怕是季唯不在,也能办的妥当。
此时店还没正式开张,季唯就躲在柜子后头,换了身袍子。
新做的袍子是湛蓝带暗色纹路的,屋子里头还瞧不着什么。一被拉到太阳底下,就能显出那片片纹路,人看着又精神又俊朗。
柳意绵跟在季唯后头,头回觉得他有些目眩神迷,竟不自觉地脸红了。他怕被季唯看到,就扭开脸站到一旁,伸手去整理有些凌乱的花篮。
“算算时间,陆大人应该到了,快将绸带剪子什么的准备好,一会人来了,不至于手忙脚乱。”陆展鸿是谁啊,他可是附近几个镇子的头把交椅,这附近哪个富豪乡绅敢不给他面子。
除了先前季唯费尽心思替陆老夫人办寿辰外,张老爷子还跟陆展鸿颇有交情。不管是哪个,请他来这帮忙主持个剪彩,都算不得难事。
堂堂县令要来,这小子早插了翅膀,不知飞了几户人家。不必说,一会绝对热闹非凡,总之不能失了礼数。
这开业动静极大,定会引来不少百姓。
季唯早就算准了这国人好热闹的性子,让人将每样点心,全都切分成小块,装在盘子里,一会开业剪彩结束后,到人群里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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