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叔父?”
“正是。”
“那是一套内家功夫,号称‘长生功’,除了皇室以外,知道的人甚少,据称这功法是一位江湖异人留下的,又经太医院改动,强身健体,益气养生,护心补肾,健脑明目……总之种种好处,历代天家贵戚,除了战死疆场的,你们想想有几个不长寿?”
“师父,此话当真?”
“可惜为师当年只窥到十之二三,但是那人的连续三招,招式衔接回转之间,丝毫不差。况且王谢此人,对师承语焉不详,实在值得深思。”
“难道那王谢竟出自天家血脉?”
“这倒不一定,王谢也可能认识相关之人罢。因此为师虽然捉住他言语漏洞,但没有将话说死,给他留着余地,甚至连族侄女的婚事,也暗示他可以再接再厉,毕竟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拒绝,不是么?”
“师父英明。”“师父厉害。”“馆长远见卓识,真是高明。”
“一会晚饭的时候,你们将话传给大家,群策群力,两日内每人都要想几个棘手难症,由我审视筛选,一定要将王谢留下来,还要让他心服口服。”
“是!”
竟没有人会想想,王谢胜了会怎么样。在这两名弟子心里,也许是不需要想,因为裴大夫已经琢磨好了,再怎么亲近,人也是有内外之别的,此时外人在场,不说为妙。在房匡心里,堂堂兴安医馆,还弄不出个大夫么。
王谢不关心裴大夫会出什么题目,毕竟自己也是老狐狸一只,而且自信比裴大夫段数高,因为眼界和见识,不是窝在一家一城,翻翻书就能获得的。
他继续给燕华作针灸,倒是燕华替他担心道:“少爷,您有没有好的题目?”
“没想好。”王谢承认道,“出简单了我怕输,出太难了,你说他们要是交了白卷,多丢脸啊。”
“……”燕华无语,少爷有时候真是正经不起来,明明在酒席上还义正词严滔滔不绝,手腕使得漂亮,回到家门一关,怎么就这么赖皮了呢。
——好吧,少爷喜欢跟自己赖皮,也算对自己特别相待了不是。
王谢非常喜欢看燕华眨眨眼,无奈微笑的样子:“放心,我们的医馆就要有一位德艺双馨的年轻大夫了。”
“少爷,您不会输是不是?”
“不会。”王谢想起来一事,“不过我若获胜,你就有相伴解闷的人选了,你拿什么谢我?”
燕华噗嗤一笑:“燕华整个人都是少爷的,还要拿什么谢——”忽然紧紧闭上嘴,脸白了,吓的。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想歪。
王谢也是一愣,随即看见燕华的脸色,明白写着“害怕”二字,心里又是郁闷,又是欣慰。不可否认,他在听到这句话时没想什么,但是燕华一闭口不言,脸色发白的时候,他怎么就觉得,要是燕华红着脸说这话,自己绝对会想歪了呢?而且,心里似乎还有些雀跃?
不妙的是,他两腿之间,似乎,也有些雀跃?
——“雀”、“跃”!
王谢小心并了并腿,暗想幸好燕华看不见,自己这几天精力旺盛到这种地步了么?是今天酒喝多了?还是前天配的药味儿太浓,受了影响?
王谢在琢磨,燕华听不见动静,更加害怕,少爷没有立刻说话,明显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这种话竟然不假思索说出了口,少爷会把自己当成什么?是不知羞耻,还是自甘堕落?少爷在想什么?是怎么样的脸色?会不会厌恶?会不会不屑一顾?会不会勃然大怒……心在胸口怦怦地跳,等着裁决的时间无比漫长,所以待王谢压下那点“火”之后,再看燕华便吓一跳。
“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说着,疑惑地捉过燕华手腕,诊脉。
一碰到燕华的手,那手就是一哆嗦,王谢吓着了,连声问:“很疼?哪里疼?哪里难受?昨天不就说不太疼了么?”心里想,燕华又是心神激荡,这怎么回事?
听着焦急的问话,燕华苦笑:“不疼,少爷,不疼。”
“好,不疼就别想太多。”王谢握着他的手,攥了攥,安慰道。
少爷的声音和反应,与自己所猜测的,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燕华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要求奢侈一点,放开一点?也许事情没有想的那么可怕。以前少爷待他的态度残暴粗鲁,他也就心如死灰,可是现在少爷比之前有天壤之别,自己本以为枯如槁木的一颗心,又忍不住活泛起来。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希望能够看到王谢的表情,希望复明。
“少爷。”
“什么事?”
“针灸的强度,可以再加大一些么?燕华想尽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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