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正常情况下冒险者们并不愿意招惹地头蛇,毕竟谁也不愿意平白惹上一身骚、还没好处捞……但现在能叫正常情况吗,为几个银币能为难城门官的阿云,怼他脸上抢人能有好下场?胖揍一顿都是轻的!
收拾好东西出发,无论冒险者还是雪狼族对于主动跑出来挨打的兄弟会成员都没啥感想;雪狼族这个战斗种族的名气是近二百年来了衰落了才不那么显眼,可就算如此那也不是一帮连战斗职业都没有的街头混混能跳脸嘲讽地……拉弥亚商会都顾忌重重不敢刚正面呢,谁给丫们的自信?
倒是待上岗的女工们走得老远了还不住回头看,在她们看来只手遮天的兄弟会出动了这么多人手居然随随便便被打倒、她们居然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离开下城区,若非自己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妈妈……”脸上还残留着劣质化妆品的女孩儿握紧了母亲的手,少女特有的雀跃欢快重新回到她稚嫩的脸蛋上,“我们可以走了,妈妈。”
“嗯。”母亲的胸膛仍旧在不住起伏,数分钟前那一幕给她的震撼还没有退去,“是的宝贝,我们可以离开了……可以……离开了……”
“不要哭,妈妈,我们应该高兴。”
“……是的,宝贝。”
“呜……呜呜……”和母女俩一块走的另一名少女忍不住痛哭出声,周围女性受到感染,有的用力捂着嘴,有的默默擦拭眼眶。
“……诶?”草根族长回头一看,一帮弱得跟豆芽菜似的人族女性呜呜咽咽的哭,都给她整麻爪了,“这、阿云,她们怎么了?”
“没事,她们不是难过,她们只是需要发泄一下情绪。”萧云没什么表情地。
草根族长不解地抓脑壳,边走边回头。
萧云能够理解这帮人族女性的心情,对她们发泄情绪的哭泣并不会感觉不耐烦。
俩族长加六、七名成年族人一起动手,五分钟摆平百多条精壮汉子,并不表示这帮黑恶势力真就如此弱鸡……若对象是一盘散沙又整体营养不良的下城区居民,这帮家伙指定牛逼得跟开了挂一样,拳打孤儿脚踢寡母,吊得上天。
就像解放前“名声赫赫”的八大胡同,对于当时的老百姓来说不就是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
自觉被欺压的底层,向更底层抽刀时便愈加凶神恶煞面目可憎;公权力没有负起应尽的责任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层层向下食人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世间常态。
再怎么唯实用主义,萧云并不是真就铁石心肠,这一天深入下城区招工的经历对他并不是没有影响。为家人糊口而过度压榨生命力的青壮年男性,基本上没有一身整齐衣服、手脚粗糙如树皮面皮发黄的妇女,瘦弱饥饿、没有力气到街头巷尾玩耍打闹的孩童,见得越多下城区住户便让他心里越不舒服,对那位肖恩一再盛赞的菲利普城主评价直线下降。
尤其是看到被强迫卖身的妇女中居然还有未成年人,这就突破了萧云的接受底限——还特嘛克洛宁官僚之星、贵族良心呢!出一两个特例你丫不知道也就算了,不知者不怪,也不能要求执政官全知全能;可这特嘛搞皮条客生意的都嚣张成这德性、恨不能满世界炫耀丫们欺压最底层有多威风霸气,身为城主不管不问,这“良心”可真够值钱地!
“渣渣!”萧云面无表情,负分差评。
汉娜虽然被萧云评价满脸横肉不亲民,但毕竟是女性,还是能比老爷们细心,见萧云这一路上脸色淡淡的,下意识就觉得丫指定在憋什么坏水……
“……咱们今天任务都完成得不错,应该没人招惹他,那么……”汉娜默默朝队伍中仍旧不时抽泣的待上岗女工们看了眼,似有所悟,“——应该就是这事了。我就说他不可能对打到脸上来抢人的家伙这么仁慈,打一顿就放过,哪有这种好事……”
萧云侧过脸:“汉娜,你一直怪眉怪眼的看着我看什么?”
“有吗,没啊。”汉娜坚决否认。
“嗯。”萧云没较真,转脸过去继续赶路。
汉娜眼睛直视前方,内心疯狂OS:“居然没有借题发挥提一堆要求——果然是在憋坏水!”
……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可怕的。
他们这支队伍走出南城没多久,藏在自己家里等待事情过去的南城居民们悄悄走出巷子查看情况。
这种家家户户都挨得极近的地方没什么秘密,兄弟会的人集聚时消息就在本地人之间传开了。
南城居民没人没吃过兄弟会的亏,但要他们冒险去通知那些招工的外乡人也是不可能的,包括在雪狼族务工合同上签了名的人在内,所有人都选择了装聋作哑——外乡人能狠狠收拾一顿本地名声比工会差得多兄弟会自然是好事,若是外乡人败了、被兄弟会赶走了,那就等于他们白白饱餐一顿还领了一百斤粮食,怎么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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