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吧。”缓步向门口走,林苍岚优雅的迈着步子,耳边百姓的嗡嗡议论声越来越大,再不出去他怕禁卫军们就要冲上来保护圣驾了。
什么也没说,阎夜和海狂儒都跟了上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在充当解说员的不是他们,‘失踪’的也不是自己……
想到离开的两个人,阎夜和海狂儒的眼眸都暗了暗。
偶像的回归对于阎夜来说,是件不大不小的喜事,而没有了水月寒的阻挡,他想见黎夕也容易得多。
海狂儒想的倒和玉无殇相差无几,落在玉无疡的手心里,水月寒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玉无疡可不是个能怜惜人的主儿,水月寒又是第一次,受伤是难免的。
心口发闷,忽而海狂儒又皱紧了眉,自己担心水月寒做什么?那么恶劣的男人,被压死在床上才好呢!
崖下
被海狂儒等人想像得惨兮兮的水月寒此时却好的不得了,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中,默默看着笨拙切菜的玉无疡,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无法想像,真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此生还会有和玉无疡见面的时候,更加想像不到的是,有一天自己会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玉无疡为自己洗手做羹汤。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窝在小小的厨房里,厚实的手握着刀柄,抿起好看的唇严肃而又认真的切着土豆,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流利,切出来的土豆丝更像土豆条,卖像差极了,可就是这么可笑的一幕却让水月寒的鼻子酸酸的,心灵深处隐隐泛起了暗涌的波澜,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曾经他压制过,但现在却有意无意的放任了。
‘嘶~’低低的抽气声响起,恍然回神的水月寒重新将目光移到了玉无疡的身上,他切到手了?
“伤口深吗?”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凑到玉无疡身边,映进眼帘中的手指上满是鲜血,一滴滴落在了切好的土豆上。
“寒弟在担心我?”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管手指上有没有伤,玉无疡勾起唇角握住了水月寒的手腕,低头用鼻子亲昵的蹭着水月寒的额角。
“我给你包一下伤口吧。”推开笑的像个大孩子般的男人,水月寒拉着玉无疡的手转身,却又被玉无疡扯了回来。
“一点小伤口不碍事,寒弟回去坐着,饭菜我马上就能弄好。”温柔的笑着,推着水月寒坐回到椅子里,转身,玉无疡又开始严肃认真的切菜去了。
水月寒无言,这一次见面之后,玉无疡的改变不可谓不大,他不再强势的宣告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不再用雷霆手段逼自己只能依附着他生活,也不再紧紧的困住他,用炽热的目光将他烧成灰永生得不到自由。
他变的温柔了,懂得用爱取待/专/制,尊重,这是他看到的最不可思议也是最感动的一点,玉无疡在努力的改变自己,也在小心翼翼的改变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样的玉无疡,他抗拒不了,因为以前的种种借口都再也找不到站住脚的理由了。
“为什么不恨我?”轻轻的问,自己伤了他,不管理由是什么,伤了就是伤了。
切菜的手顿了顿,玉无疡放下了手中的刀,走到水月寒跟前半蹲着与水月寒平视,他想让水月寒看清楚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没有阴暗,从一开始他对水月寒的爱就没参夹过任何其它。
“我忘了。”手,抚上爱人的脸颊,唇角边的笑加深了些,“你对我的讨厌和冷漠,都会在第二天消失,我只看得见你的笑,你飞扬的神采,然后不自觉的靠近再靠近,我爱你,只爱你,在失去自由的二十多年里,想着你就是快乐。”难得说这么多话,玉无疡说完轻轻吻了下水月寒的眉毛,满眼的幸福神采。
忘了…吗……竟然是……忘了呢……愣愣看着玉无疡含笑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有话,难言。
“寒弟?你怎么哭了?”惊慌的用袖子轻柔的擦去水月寒眼角的泪水,玉无疡紧紧抱着水月寒,像是永远都不想放开一般。
自己哭了?水月寒比玉无疡还要意外,原来自己还有眼泪吗?可是哭?为什么要哭?又哭什么?
“寒弟,我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他不会哄人,这辈子也没哄过谁,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霸道的性子,寒弟也不会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我饿了。”
“什么?”愣了下,松开手看着水月寒的脸,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饿了,你的土豆丝能不能做好了?”轻笑着,水月寒指了指菜板上粗细不一的可怜土豆。
心口猛然震动的厉害,多少年了,寒弟就从没有对他真实的笑过,冷笑假笑倒是不止一回,心尖颤悠悠泛起了酥麻的快/感,忍不住抱住心上人的脖子将人死死压向了自己,他的寒弟,终于肯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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