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眼神和冷的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语气刺得阎夜脸色苍白,凌角分明的嘴唇张了又张,最终狠狠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还能说什么?他还需要再说什么吗?黎夕不爱他了,连淡薄的情份都没有了,不顾及他的脸面直白的让他滚,这样的黎夕不是爱他如痴如狂的男人,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他游走在死亡边缘也甘之如饴的人,再也寻不回来了……
木木然然站起身,艰难的迈着步子向门口走,一步,两步,如同在剪断着什么般,每一步都沉重的让阎夜生不如死。
直到与黎夕面对面,脚下的步子顿住,渴望的眼睛死死粘在黎夕身上,贪婪的看着他的眉他的眼,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近距离看黎夕了呢,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不经意间,眼眸撞上了两汪寒潭,心,陡然一震又瞬间被击得粉碎,好冷,这双看过来的眼眸里荒凉无物,自己在黎夕的眼里,竟连个人都不算了,是空气,也是任何看不到的死物。
狼狈的撇开脸,深吸了好大一口气重新迈起步子,如果忘记自己能让黎夕快乐,忘了,也就忘了吧。
想想玉无疡,自己能给黎夕的真的不多,拥有了黎夕几十年,该知足了。
“对不起……”他知道黎夕不需要道歉,可他忍不住,这声对不起不是简单的三个字,而是黎夕呕心沥血的几十年,是自己,负了他。
“不见。”再也不见,走进屋子关上门,他希望自己和阎夜此生都别再相见了。
闭上眼睛掩去心中淡淡的涩意,转身“谁……”惊呼声普一出口即被一只大手堵在了嘴巴里,惊慌间手掌连挥,在手腕被扣住的同时猛的扭腰弯臂,飞速将身后的男人死死压在了墙壁之上。
‘嘭~’门板撞得咯吱作响,阎夜风一般冲了进来,“黎夕,你怎么……了……”
直直瞪着眼睛,墙壁上,两具修长的身子正紧紧贴合在一起,上面的男人单臂揽着下面男人的腰,微微低头,似乎正亲吻着下面人的嘴唇。
“黎夕……”脸色铁青,猛的又惨白成一片,是,在决定放黎夕自由再也不来打扰黎夕的时候,他是想过黎夕的身边会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滋味,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了。
“阎夜?”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水月寒推开黎夕时,阎夜也顺便看清楚了让自己妒忌到发狂的人是谁。
“你怎么会在黎夕的房里?”天色这么晚了,水月寒跑黎夕房里做什么?他不是被玉无疡劫走了吗?玉无疡呢?快点出来把这个祸害弄走!
‘呃……’嗓子发出不知明的音节,水月寒摸了摸鼻子看向脸色同样不太好的黎夕,挑眉,喂,我打扰你们的相亲相爱了?
手指伸伸弯弯,黎夕回以阴森森的微笑,我弄死你没关系吧?
往旁边挪动一小步,水月寒拍开黎夕仍旧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呵,呵,我回去睡了。
一把将人拥回来,用鼻子磨蹭水月寒的脸颊,也不管水月寒是不是鸡皮疙瘩四起,又‘温柔’的印上了一记浅浅的吻,朋友,帮兄弟一把吧。
“黎……”
“寒。”抢先一步打断水月寒将要出口的话,黎夕大手扣住水月寒的后脑勺,硬生生将水月寒的脑袋闷在了自己的肩头,“你能平安回来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水月寒真的很想张牙舞爪,然后在黎夕的身上挠出一盘人肉血丝来,咬牙,黎夕和阎夜的事情凭什么扯上自己?身上被按着个‘和海狂儒的爱恨情仇’的臭名声已经够他呛了,他可不想再背上个‘与黎夕不得不说的两三事’的闹心绯闻。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无疡误会,儿子情人还没见面呢,黎夕又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好在刚刚回来时发现了几只‘小老鼠’,无疡赶去处理了所以没跟在身边,要不然还真乱套了。
“你喜欢他?”低低的苦涩又哀伤的声音颤抖着响起,阎夜指控的目光透过黎夕的背直直射向不得不做小鸟依人状的水月寒,让水月寒的脑门子划下了一排排黑线。
他还从来没发现过,原来阎夜也有当深闺怨妇的资本,不对,是妒妇,快要失去理智的那种。
拥着水月寒转身,黎夕皱起眉,“你怎么还没走?”
“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水月寒了?”忘了自己答应过黎夕会离开,阎夜因妒忌而愤怒,满心的伤。
“你想听什么?阎夜,你是了解我的,除了被我放在心里的人,你见我主动碰触过谁?”他有洁癖,因为生来就是阴阳人,他几乎不敢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偶而有人碰到了他的衣角他都会浑身不舒服好半天,阎夜是第一个意外,结果换来了心碎成灰,水月寒是第二个意外,他相信这个人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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