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来望向季白，按了按眉心之后，好言相劝：“听话，让哥哥去洗澡。”
事关贺沉的身体，季白壮着胆子摇头，坚决道：“真的不能洗。”
闻言贺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俯身靠近季白，在距离季白只有一厘米，能够嗅得到他呼吸的地方缓缓停下：“哥哥听你的。”
季白松了口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又听见贺沉慢悠悠的开口道：“不过身上汗津津的，真的不太舒服。”
“用热水擦擦身上吧。”
贺沉眼中含笑，望着季白微笑道：“哥哥发烧了头有点晕，而且很多地方碰不到。”
季白：“！！！！”
季白脸红的几乎要冒烟了，有些羞耻的低下头不看贺沉。
是错觉吗？
总觉得经过昨天晚上之后…贺沉在他面前像是更放得开了…
咳了一声，季白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道：“那我…我帮你擦。”
原本只是想逗逗小朋友，却没想到他这么乖顺就答应了。
贺沉太阳穴处的青筋又跳了下，他轻吸了口气，微笑，抬起手在季白耳垂上不轻不在的捏了一下。
“…算了。”
“放过你。”
真要让小朋友帮他擦身…贺沉咳了一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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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季白给陈叶娟打电话说明了贺沉生病的情况，但却还是忐忑着担心他们不开心。
等贺沉吃了药，精神稍微好点儿了之后，季白犹豫了一下，打车回了家。
回去之后，季永宏依旧是在忙着店里的事儿，家里只有陈叶娟一个人。
看着儿子回来，陈叶娟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进了厨房拿了个保温壶出来递给季白：“这么冷的天生病了肯定不舒服，喝点汤对身体好。”
很明显，这汤是炖给贺沉的。
季白又是惊喜又是忐忑，一双眼睛都亮了，望向陈叶娟开口道：“妈，您…您接受了，是不是？”
陈叶娟瞪了他一眼，“不接受怎么办？”有些没好气的在儿子肩膀上拍了一把，“只让你出去陪他过个生日，你倒好，夜不归宿起来了，连个电话都不记得给家里打一个。”
季白有些愧疚，连忙道：“贺沉发烧，我一着急就忘了——”
“行了行了。”陈叶娟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望向季白道：“之前听你说过，贺沉他…爸妈都不在了，是吧？”
“烧那么高也没人照顾着。”
“我昨天跟你爸聊过了。”陈叶娟顿了顿，“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要是真喜欢…爸妈也不会拦着你故意让你伤心。”
“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们现在就接受了啊。”陈叶娟望向季白道：“你爸昨天又是一夜都没睡好，慢慢看吧，哎。”
虽然陈叶娟嘴上说着他们还没有完全接受，但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超乎季白意料之外的好。
他嗯了一声，嗓子忍不住有些哑，冲着陈叶娟笑了笑，小声道：“妈，谢谢您啊——”
陈叶娟眼睛也有些红，但她却不愿意让季白看出来。
拍了拍季白的肩膀，上前一步帮他整理衣服，“行了行了，咱们不提这事儿。”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点儿——”
因为贺沉那里空调打得太高，季白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毛衣，套了件外套。
陈叶娟话还没说完，正想再交代季白几句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季白毛衣领口还往下的位置，有一道不算明显的红痕。
动作微微一顿，陈叶娟几乎瞬间就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都是过来人，陈叶娟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陈叶娟望向仍然一脸懵懂的季白，顿了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变化，继续帮季白把外套的拉链拉好：“晚上是回家睡，还是回学校？”
季白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开口道：“贺沉还在发烧，虽然吃了药但感觉还是会反复…”季白的话还没说完，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想照顾贺沉。
陈叶娟想着方才在季白脖颈间看到的那处红痕，她思绪很乱。
老实说，在知道了季白跟贺沉在一起之后，陈叶娟自然也想到过自己的儿子会跟贺沉有一定的肢体接触。
但是…但是心理预设跟真的看见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陈叶娟看了季白一眼，抿了抿嘴唇之后开口道：“这几天你爸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住家里吧。”
“贺沉生病…你可以白天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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