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觉得眼前的上堂都变成重影的了,紫颜还仍旧执拗地摆手。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虽然已登基,但是和紫颜相处,上堂还是你、我相称。
“嗯!”紫颜乖顺地点了点头。
上堂气闷,想着静静也好,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吧。
看着上堂离去的身影,紫颜再也忍不住,全凭依着桌子让桌子摊了他身子的大部分重量才没有摔倒。
拿起早上倒的没有喝完的凉茶,想要压一压胸口翻滚的血气,刚喝了一口,还没等下咽,少年就咳呛起来,连忙拿手去捂,喉咙阵阵腥甜,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留下。胸口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头脑阵阵发昏,等好不容易咳的不是那么厉害了,眼前也稍微清晰了起来,地上竟有一小滩血迹。
上堂不喜欢自己生病,他不能让他生气,少年从桌上顺手拿了个软布,也顾不及是什么就蹲在地上擦了起来。
谁知一蹲下,胸口更是难受,又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少年一手捂着嘴,尽量不让鲜红的液体留下来,一手拿着手绢在地上蹭着,眼前的事物很是模糊,他有一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模糊中竟也不怎么能感觉到疼痛。
他要趁大家回来前把那擦干净,如果被小下他们看到了,上堂也会知道的,上堂要是生气了,哥哥就跑不远了……
上堂走到半路,想着那人苍白的脸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叫华千骨来看看好了,于是又莫回了韶颜殿……
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那人捂嘴咳嗽的声音,上堂不免有又加快了脚步,心想,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上堂一进门看到的场景就是,那少年蹲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嘴低咳,一手死命擦着地上的血迹。随着少年每咳一声,就有更多的血从那捂着嘴的苍白的手的指缝间留下来,把整个袖子都差不多染成了红色。上堂顿时觉得心如刀绞,连忙上前要把人抱起。
“上堂……”少年显然没有发现有人回来了,等到上堂要抱起他,他才边咳边小声道,“你别生气,我没事的,咳……咳……我没生病!”说完还把手上的手绢往身后藏了擦,露出个要多苍白有多苍白的笑脸。
“好,好,你没生病,乖!”上堂把人紧搂在怀里,才发现怀中的人身上竟没有一点热度,他头一次有一种要失去他的恐慌,这种感觉竟比一无所有更让他害怕。他早知道他爱他,但现在才知道这少年在自己心中竟占了如此重的分量。
上堂抱着人冲到了华千骨房里,看着上堂怀中的人,华千骨还没等把脉就先红了眼眶,“主上……”
上堂忙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人,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华千骨探了一下少年的脉,走到床尾,一把揭开少年的外衣的下摆,下摆下,里面的底衣早已被血晕染了一大片,最外面的血已是暗红色,却还有鲜红的血不断流出,带走少年生命般。
华千骨叹了口气,竟流下两行清泪。
这么多年了,上堂还是第一次看见华千骨掉泪。
“陛下,孩子怕是……”华千骨犹豫地开口。
“保住大人!”上堂果断道,把床上的人半搂在怀里,希望能让他暖一暖。
孩子竟然保不住了!神泣人自身对宝宝有一种保护系统,头三个月宝宝都是很安全的,现在宝宝竟然保不住了,那这人的身体得差到什么程度啊!以前华千骨拼命的保胎,说是流产对母体的损伤极大,现在竟然要流掉孩子才能保住大人吗?上堂不敢再想下去。害怕怀里的人的生命,就随着那没有出世的孩子流失掉了,他不敢再为他渡气,因为华千骨说他心脉已经承受不住。
上堂暗骂自己,怎么早没有发现这人竟病的这样厉害,自己真是该死。上堂终于体会到那种心痛入骨髓的感觉了,他本以为自己的感情不强烈,没想到却是自己没有发现到罢了。可是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吗?
华千骨利落地褪去了少年的衣服,每落一针,那昏睡中的人都要不自觉的哼唧一声,不一会儿,少年额头的头发就被汗水打湿了,可见十分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竟然醒了过来,眼睛虽然睁开了,但是意识仿佛还不清醒。
“小紫,别怕,没事的!”上堂把人搂在怀里紧了紧。
那人的眼睛还不甚清明,却潜意识避开华千骨的针,仿佛知道华千骨要干什么一般。
“小紫,乖!”上堂忙安抚他。
“上堂,我要宝宝……呜……呜……”少年抓着上堂的衣襟眼含泪花道,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华千骨偷偷抹了两把眼泪。
“乖!”上堂不知要说什么,只能把人拥在怀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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