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她抱在怀里游上了水面。
借着游舫上的灯光她可以隐约看到男子俊俏的轮廓。
他背着光,所以她看不清他的正脸。
“姑娘,你没事吧?”
或许是这湖水太冷了,冻得唐茗头脑都有点混乱了,都这时候,她竟然还在想着夜麟昱的事qíng。
毕竟她可是把魔教的那两张藏宝图给偷走了的。
也不知道等他发现之后会是个什么表qíng。
“得罪了。”
嗯?什么得罪了?
你要gān什么???
唐茗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男子的脸,“你做什么?”
他似乎有点委屈。
“人工呼吸啊。”
“……”
第157章 第十渣(十七)
好不容易从冰冷的湖水里脱身,唐茗还没来得及尝试一下内力究竟能不能把衣服烘gān,她就被先前将她救起的男子打横抱了起来。
或许是她目前的样子太过láng狈了吧。
唐茗抬头望向那并不算远的石桥,桥上却早已空无一人。
游舫上本就不止男子一人,此时见他回到船上并且浑身湿透怀里还抱着个陌生女子,顿时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其中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率先赞道:“萧盟主真是侠肝义胆令人敬佩!”
他话音刚落,其余的人纷纷表示赞同。
唐茗觉得如今自己这副落汤jī的模样还是少一点人看到为好,于是她gān脆就将脸埋在了那被称为萧盟主的男子胸口,伸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
她的举动就像是一个落入陌生环境感到不安的寻常女子一般。
萧朔不由将她抱紧了一些,“卢长老,您善于医术,可否为这位姑娘诊断一番?”
虽说不过是掉进了水里,可古时候的女子身体本就虚弱,感染个风寒严重了都有可能会丧命,既然将人救下了,那么必然是好好确保安然无恙才是。
被称为卢长老的老者走上前了一步,他捋捋胡子,刚想应下,便有一人先一步的在他之前开了口。
“卢长老倘若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代劳。”
这个声音一响起,唐茗就是一僵。
她这下连头都不敢回了。
可是萧朔却没办法感应到她的内心想法,此时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卢长老。
“既然白神医有心,那便劳烦了。”卢长老自然不会拒绝。
哪怕对方年纪比自己要小上许多,他也不得不称对方一声白神医,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别,这一次对方会应下邀约准时前来就已经是意料之外了,此时他主动提出要帮忙,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在场许多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神医,毕竟白神医不常出面,唯一几次露的几手便轻而易举的让他的名字在这片江湖上变得众人皆知了,他的行踪也经常漂泊不定,也不知萧盟主究竟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作为男人而言长得有些美的过头的神医几步走至萧朔的面前,“萧盟主便将她jiāo与在下吧。”
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见到白灏,可萧朔却不是,虽然jiāo流的并不多,可他还是十分清楚这位传闻中的神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xing格的。
别说是对着其他人了,这白灏哪怕是面对他也不见得会有多少恭敬,与其说是高高在上,不如说是他根本不想和他们有所jiāo流。
白灏想医谁就医谁,他不想医,就没人能qiáng迫他,哪怕是一个将死之人跪倒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这个心qíng便就能做到完全的袖手旁观。
这样一个人,萧朔很难想象他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积极,他甚至想要从他手中将那女子接过,也不怕弄湿衣裳。
太过反常,便会让人觉得蹊跷。
于是萧朔并未如他所愿的将女子jiāo给他,而是道:“不必麻烦白神医了,萧某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是吗。”他淡淡道,也不qiáng求。
这游舫是供人赏湖的,虽说还挺大,可却没有一个能够单独安静歇息的地方,为了能够让刚落了水受到惊吓了的女子好好休息,萧朔便在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虽说有结伴同行的女侠为她准备了一套gān净的衣裳,就连头发也已经托了萧朔的福给烘gān了,但唐茗一个人靠坐在客栈房内的chuáng上,却对屋内的气氛感到有点蛋疼。
之前那名将她救起了的男子此时正靠在门边,屋内的光线足够明亮,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如她在原著剧qíng中看到的那样英姿俊朗,眉目间皆是对她的担忧。
这位年轻的武林盟主有着一颗正直到不行的心,可谓是浑身上下写满了浩然正气,此时他正是因为不放心她与白神医独处,才留下来照看着。
毕竟原著中他可是为了女主的xing命,而自愿送出藏宝图的。
和白灏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此时白灏正刚取出一瓶药,小巧的瓷瓶在他手中就像是某种名贵的工艺品一般,“并无大碍,按时服药,休息几日便可。”
这过程实在是太简单了,萧朔倒有点不太适应。
毕竟说到这白神医,经过他手的案例都是什么修复了毁坏的容貌啊,断了的手被接了回去之类的,眼前这再寻常不过的普通诊断反而有点不太适合他。
萧朔怀疑这是他头一次为人诊断风寒这类小病。
“萧盟主!”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随即马上门就被推开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脸生的男子,他凑到了萧朔的耳边,小声的与他说了什么,萧朔顿时脸色一变,“当真?”
“千真万确!”
萧朔看了一眼屋内,他先前或许是错怪这位白神医了,服下药的女子此时面色终于恢复了一些红润,而白灏也已经离开了chuáng边,并未对chuáng上的女子有过多关注。
现在时间紧急,也顾不得让他在多管闲事了。
他在简单的表示希望白神医能够照看着点这位姑娘后,便随着一开始推门而入的男子一同急匆匆的离开了。
在这场庙会无论出什么事,那都必然是和藏宝图有关的,所以萧朔的离开肯定是因为藏宝图出了什么问题,换一种说法就是,方丈出了什么问题。
唐茗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留在屋内的白灏。
多余的人走了,白灏便坐到了她的chuáng边,原本在外人面前一向波澜不惊的眸色一沉,这让被注视着的唐茗有点压力山大。
其实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受害者才对。
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反而更生她的气一样。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并未避开,便gān脆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白灏qaq~!”
哪怕当初她追求的再怎么肆无忌惮,也从未做过如此逾矩的举动。
被她拥抱着的身子先是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了下来,她听到他似是叹了口气,然后便感觉到她被回拥了,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莫怕,有我在。”
“我不会再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了。”
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只是听的人却觉得莫名有点冷,唐茗抬起头想要看他,却见他的手将她戴在发间的饰品给取了下来。
夜麟昱这人出手十分大方,所以他为她准备的每一件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至少光是白灏随意取下的那一个,或许就足以买下游舫了。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取下后便随手扔在了一旁,一直到将她身上所有的饰品全都取下之后,他才满意了。
没有了发饰来固定,原本她好不容易才弄好的长发又披了下来。
“明日我便带你回唐家,今日便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并未问她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一些什么,只是让她躺下,并帮她提了提被子。
他不问,自然是因为他是知道一些的,至少对于她究竟是被谁给拐走的有点眉目。
虽然从她的口中或许能知道更多的事qíng,可是对方到底只是一个女子,白灏并不想让她有不好的回忆,此时只要她平安无事便足够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需要知道。
可是唐茗没打算把这个话题就这么一笔带过,白灏这人她是知道的,毕竟三年的时间相处下来,就算是互相不熟悉的人都能对彼此了解一二了,更何况这三年他们几乎一致黏在一起。
所以她十分清楚,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灏对她表现的越来越温柔了,可这都是建立在她于他没有任何秘密的前提下。
白灏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所以平日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qíng,唐茗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大到武艺进步了有了些什么感悟,小到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觉得非常好吃。
久而久之的确是拉近了不少的距离,她这一步走的不算错,想要让一个清心寡yù的人喜欢上自己,首先就要让对方习惯自己的存在,这是真理。
但是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后遗症,那就是时间长了之后白灏对她的掌控yù变得有点离谱了,如果她有什么事qíng是他不知道的,他表面上不会有什么异样,但却会毫不犹豫的给她掉好感度。
她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想要离开的动作,“……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似乎是觉得自己并没有被重视一样,白灏刚想说些什么,她便直接接着说了,“我遇到那个大魔头了,就是你想的那个。”
这白灏是知道的,能潜入唐家悄无声息的将唐家的二小姐带走,能做出这种事和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魔教教主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魔教教主喜欢将女子拐走,然后等对方喜欢上了自己后再将她抛弃,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她此时会出现在这里,想来应当也是这样吧。
喜欢上了夜麟昱,然后被抛弃了。
“他给我提了一个条件,说只要我能让他喜欢上我,他就放我走。”
白灏一愣,“那他莫非……”
唐茗脸色一沉,语气分外沉重点了点头。
夜麟昱的确给她提了那个条件,而她现在也的确完好无损的被放走了。
没毛病。
唐茗头一次在白灏的脸上看到这么微妙的表qíng,在他面前她还是比较习惯平时的模样,所以她十分放飞的,就如同曾经一起相处的日子一样,特不要脸的道:“不过我只喜欢你~”
以往几乎每日都能听到的话,时隔许久再次从她这里听到,白灏有些恍惚,他吃不准自己只是一时没有防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留下了5点好感度,让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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