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成为唯一呢?
可现在,却因为那样一个蠢货和他自己的疏忽大意,让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有可能去抱了别的女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是谁呢?
他带过来的侍从?
还是迷乱情迷之下随便抓的?
又或者是哪条花街柳巷随便选的?
谢瑾瑜被自己的幻想将那把火烧得越旺,嫉妒,恨意,悔恨,不甘,种种负面情绪胶着在一起,狠狠蹂.躏着他的心脏,几乎将他生生逼的背过气去。
隔着一块屏风,淅淅沥沥的水声越发明显,甚至还能看到袅袅升起的水雾。
他的哥哥就在那后面,赤身裸.体,毫无防备。
谢瑾瑜心头蔓延上毒液一般的恶意,猩红着眼朝那走了几步,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可当他的手碰到屏风,触到冰凉的框架,瞬间唤回了几分神志。
他的眼前飞速掠过玉简的脸,愤怒的,慵懒的,带着温柔笑意的,而最多的,就是一副清清冷冷,似乎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的淡然。
就像那九天上的神祗,不沾烟火,不落尘埃。
谢瑾瑜犹豫了。
原本已经快将他烧死的烈火被那样的眼神轻瞥,瞬间被兜头倒下一大盆凉水,凉透了。
却不是放弃了这个令他兴奋不已,又势在必得的计划,而是他突然意识到,想得到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东西,急躁冒进是大忌。
他没有能力留下他。
在他剖析了那些阴暗不堪的心思之后,依旧能将他留在身边的实力。
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要克制收敛好自己的感情,不能露出丝毫端倪。
他承担不起任何可能失去男人的后果。
谢瑾瑜深吸一口气,转身坐到桌边,手里还紧紧拽着玉简的外衣,而身上也是燥热不已。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屏风,似乎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人,索性放纵自己,就荒唐这一回。
等玉简洗完,谢瑾瑜也收拾好了自己,重新换了一身衣物,甚至空气里些微的麝香味都被香炉里燃起的香料盖了过去。
“哥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谢瑾瑜看着玉简走进,依旧是一身单衣,只是外面罩了一件月白的薄纱,松松挂在身上,腰上没有束腰带,随性自然,依旧遮挡不住过于美好的曲线。
“让我先喝口水的。”玉简拿起杯子,灌了整整四小杯,才觉得舒坦许多,开始说整件事情的经过。
没有过多的赘述,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完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无聊的课程一样,平板无波。
连带着他冲到树林里劈了无数树木的事也说了。
谢瑾瑜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了,随之涌上的是浓浓的喜悦,还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哥哥啊哥哥……
真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对他才好。
他总是极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会头脑一热,或者遵从欲望的趋势,但凡他不愿意做的,就是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也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让我看看手。”谢瑾瑜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驱了出去,蹲到玉简身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
有内力护体,其实并没有多严重,只有中指的指节处破了点皮,其他部位只是红了。
但就是那么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伤口,都被他用清水洗净了,轻轻抹上宫里最好的药,又拿纱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
不得不说,包的极丑。
就像一只熊掌,甚至没办法弯曲一下。
谢瑾瑜美其名曰,“静养。”
起码短期内,玉简是不要想用手了。
将事情说开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之前那种状态,只是谢瑾瑜看他的眼神越发露骨,偶尔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谢宸吃了这一个大亏,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是冲到这里想要找玉简算账,结果他根本连人都没见到,被小崽子出去说了两句,就乖乖回去了。
等到晚上,整个人就不太好了,发起了高烧,烧到神志不清乱说胡话。
老皇帝听说了,本来想斥责的心又多了几分柔软,下了朝特意过去看他,这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唯二的骨血了。
谢宸烧到迷糊,嘴里念念叨叨,声音不太响,老头子本来想安慰,却敏锐地捕捉到某个词,低下头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那蠢女人不是我们害的,是那个侍卫说喜欢她,母妃只是把她灌醉又把人放了进去,什么都没发生呢……”
“皇后的明珠还在母妃的床下暗阁里,那种东西,除了母妃,谁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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