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浅语是被要求好生表现一番的,但是她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更是不愿意把自己像物品一样展示给别人,只闲闲地坐在一旁,看着家里的庶妹大出风头。
“九皇子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喝,众人闻声看过去,目光却多有不屑,有的甚至根本没转头,继续自己刚才的事。
一个歌姬之子罢了。
若是上进,有几分本事站对了队,说不得还能被封个王爷,去封地享享清福,可偏生又是个懦弱性子,整日眠花宿柳,一身脂粉香隔得老远都能闻见,果然是遗传的下作。
心底是百般不屑的,可当他们看见走进来的红衣美人时,却又忍不住失神。
一袭张扬的红衣猎猎,外衣永远松松垮垮,被门口的风扑中,紧紧贴在身上,更衬得那腰身纤细,跨过门槛的一瞬间,那双长腿被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偏生他本人还毫无所觉,随手撩了撩散乱的长发,“不必见礼,本殿不过是路过,不会久坐。”
等他的身影都消失在回廊的尽头了,众人才能回过神来。
这怕是……哪家青楼的花魁吧?
学的他娘一样,轻浮浪荡的性子,偏又生得魅惑,若不是还顶了个皇子的头衔,指不定就被哪家有特殊癖好的养了起来,倒也不至于整日在外游荡。
“平宁侯,独自躲在这喝酒,可真是无趣,这满园的艳色,都不能让我们大将军视线偏移半分,如此心性,本殿实在佩服。”于歌没骨头似地靠在门扉上,对上冷面将军阴郁的视线也不为所动,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起来,平宁侯今年也是十八了,不知可有看上的贵女?这边疆苦寒夜里凄寂,得佳人相伴才不算虚度啊。”
“佳人?”沈如渊冷笑一声,“哪里有?”
他的目光从窗外那些贵女身上溜了一圈,定定地停在于歌身上,“有殿下在此,倒是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称之为佳人了。”
他这话说得无礼,但凡是个男子都不会高兴得起来,于歌却好像并不在意,他放下杯子朝沈如渊凑近两分,“如此说来,平宁侯可是觉得本殿相貌上佳?”
“我……”沈如渊原是想恶心一下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子,却没想到他总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然而刚想开口,就被外面一声尖叫吸引了注意力。
整个庭廊已经乱了起来,喝醉酒的是一位侍郎家的嫡子,暂无官职在身,不知怎么就从男宾区跑了出来,仗着醉意随意冲撞,诸位佳人花容失色,四处逃窜,推搡间难免不稳,差一点就要栽进后面的荷花池。
苏浅语就是那个倒霉的。
原本她看到骚乱的时候,极为镇定地撤到了边缘,准备随着人流一起朝出口走,却没想到她身后几位小姐突然抬手推了她一把,直接摔在了亭子边缘,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眼看就要坠入湖中。
而离她们最近的,只有这边偏殿,躲避人群的沈如渊和于歌了。
沈如渊随手捻起桌上的一粒花生,屈指弹了出去,正好打在那人的膝弯,然后整个人从窗口窜了出去,快到只剩残影,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单手拦住苏浅语的腰身将人带了回来,然后又迅速放手,后退一步,“得罪了,姑娘可安好?”
对上除了于歌以外的人,沈如渊又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表象,嘴角上扬的弧度无懈可击,生疏又有礼。
苏浅语愣愣地看着眼前人,不久前才见过,竟又被他救了一次,心绪不可谓不复杂。
沈如渊却没有体会到她的复杂心情,见人无事,便转身退走了,显然不喜被众多佳人包围的样子。
“好一出英雄救美。”于歌站在窗前目睹了整个经过,双眼微弯,略微促狭地看着沈如渊,“倒是看不出,侯爷还有这样一面,不知有多少佳人要失心了。”
“下次殿下有难,臣亦不会坐视不理。”沈如渊面对他又是那张冷淡的脸,毫不客气地开口刺道。
“本殿记下了。”于歌依旧没有生气。
他就像一个耐心极好的猎人,用玩世不恭的面具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半分不给人瞧见,那些伪装又太过完美,让人分不清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城府太深。
“咔!”导演喊了停,除了中间跳窗出去有一个转场之外,又是一条过。
这次连他都不能说是侥幸了,真的是极有灵性的。
“拍的不错。”玉简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虽然他有心想捧陆之寒,但如果他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也会有几分为难,好在这人比周深强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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