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定国侯府修起来,几乎都是牧廉住着。
牧廉认人,除了师父师弟们和姜延他谁都不认,也不想自己有个府邸,故而开开心心地帮狄其野看家,天天盼望着师父回家住。
结果捎带着锦衣近卫指挥使姜延天天往定国侯府跑,言官不参一个定国侯结党营私都对不起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那时候刚迁到京城,开朝不久,朝上很多官员并不清楚牧廉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他是定国侯的嫡系,而且现在掌握了一个很要命很关键的位置。
于是就有人对牧廉发难了。
那日最后,整个朝堂被牧廉震惊得鸦雀无声。
言官质问牧廉为何住在定国侯府。
牧廉回答因为要给师父守门。
言官质问你堂堂一个右御史,为何甘当定国侯的看门狗?
牧廉回答看门狗好啊,忠心,您家那只叫阿黑的黑毛京巴,您不是也挺喜欢。
言官大骂右御史徇私枉法,不然为何会知道自家养了什么狗?
牧廉回答这可不怪我,谁让您的同僚参您贪赃枉法呢,顺带一提,证据确凿,您下了朝,受累往肃政台走一趟吧,别让我们浪费人力去逮你了。
那言官当场就瘫了。
另一位言官质问牧廉,为什么姜延也天天往定国侯府跑?你们与定国侯是不是滥用权力私查官员?
牧廉回答姜延是我媳妇,他不往我住的地方跑,难道往你家跑?
满朝皆静,鸦雀无声。
牧廉回头跟狄其野得瑟,问狄其野说,师父,我这算不算也是一战成名?
狄其野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被牧廉追着问回不回家,也是狄其野日常,狄其野今日想了想,道:“散朝再说吧。”
大楚帝王驾到,满朝文武山呼万岁,礼罢,早朝开始,群臣还没说话,顾烈先把折子的事说了。
姜扬一听,这是好事啊,赶紧支持道:“臣以为此乃利国利政之策!”
大楚帝王用一种近乎与有荣焉的语气告诉姜扬:“多亏了定国侯的建言。”
姜扬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慈爱地看着对面的定国侯,赞道:“定国侯甚好。”
陛下和丞相都这么夸了,群臣赶紧跟上,对定国侯大肆称颂起来。
狄其野皮笑肉不笑地对龙椅上的顾烈递了个眼神,气得咬牙切齿。
说话不算话!
*
所以下了朝,狄其野让近卫给顾烈带了个话,出宫去了。
顾烈心道这脾气是越来越大,沉声问近卫:“他带着右御史去哪儿了?”
近卫一后背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定国侯说,他说他要去花街喝酒。”
顾烈非常镇定:“近卫都好生跟着?”
近卫赶紧点头:“万无一失。属下看着定国侯也没往花街去,是朝南大街走了。”
顾烈摆摆手:“下去吧。”
顾烈并不是装的不急,他是真不着急。
狄其野前世去过花街喝酒,别人去花街喝酒,是饮酒作乐轻薄姑娘,花钱如流水,狄其野在花街喝酒,是自带酒杯碗筷,姑娘们蜂拥来看他,店家恨不得花银子请他来坐着。
也不知道是谁占便宜。
就这样还花街喝酒。
顾烈啧了一声,照常去了政事堂。
*
狄其野那句话就是随口一说,他又不爱被人盯着看,怎么会乐意去花街喝酒。
但他没想到,京城各大酒楼位置最好的厢房,都被订了。
“这是怎么回事?”比起生气,狄其野更多的是好奇。
半路追来的敖一松慷慨解答:“这我知道。是春闱的关系。”
“春闱和酒楼厢房有什么关系?”狄其野不解。
其实不仅有关系,还和狄其野有关系。
大楚开朝,新贵遍地,不论是楚顾家臣还是武将功臣,家里都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这成了贵女,俗话说嫁女嫁高,自然更该往上嫁。
然而,大楚第一贵人,他们的陛下顾烈,不仅宣布要为九族冤魂以帝王之身多守孝三年,而且因为深爱亡妻和小王子的缘故,并没有要开后宫的意思。
那么接下来,大楚第二贵人,自然就是定国侯狄其野。这就更别想了,陛下对定国侯又看重又防备,把人拘在东宫住着呢。
第三个顾昭,王子还小。
于是,楚顾家臣和外来武将间结了一波姻亲,剩下这些没找着合适的,谨慎小心不愿意与功臣通婚的,都还没着落。
顾烈这个春闱,就开的正是时候。
开春闱,就有了青年才俊,就有了官场新贵,就有了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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