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摇了摇头,将纸张翻了一页:“不过我确实对他很感兴趣。”
殷临川:“???”
殷临川还未从百般的嫌弃中回神,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了。
江奕只得又重复了一遍,用那平平淡淡的语气,像是在直叙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觉得针对他的人有点多?”
殷临川苍白的脸总算再次恢复了常色,他拍着胸脯庆幸不已,还好不是那个感兴趣。
不过这么一刺激,血液倒涌,还有点乏力,殷临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是魔修,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奕道:“被太和宗追杀时他才步入金丹期不久,没理由入魔。”
殷临川不以为然:“没准就是因为入魔才能晋升得这么快,你可别忘了,白黎轩是至上魔尊之子,身体里流淌有魔修的血液。”
江奕否认得很有条理:“至上魔尊是遭人背叛后心境不稳才入魔,他没有易入魔的体质,如何传给白黎轩?再者,天枢长老对白黎轩的态度一直很矛盾,他像是早就知道了白黎轩的身世,却又一直装不知情。又试问他身为白黎轩的师父,门下只有白黎轩一个弟子,相传两人曾经情同父子,即便不是日日都见,为其洗精伐髓的时候如何发现不了白黎轩魔修的身份?”
殷临川皱眉,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管白黎轩当初是不是被冤枉的,现在他都已经成了魔修。”
“又不可能废了修为重来,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江奕:“对我来说或许有点意义。”
“有什么意义?”殷临川探着身子去看,“你在写什么?这些名字……”
江奕:“这些都是曾经针对过白黎轩的人。”
殷临川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几页纸,又有点蒙:“这,这么多?等等,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江奕将纸收好:“一些是白黎轩告诉我的,一些是我自己去查的,费了不少时间。”
殷临川:“……”
江奕道:“为何这般看着我?”
殷临川很惊异:“他连这都与你说?不对,你何时与他交好的?”
江奕想了想:“到现在也有几年了罢,在你被藏有上古传承的秘境卷进去之后。”
殷临川:“…………”
殷临川痛苦地捂住了头:“那么久了居然。”他心知江奕固执得很,要想再劝,黄花菜都凉了。
江奕见他生无可恋得很,想着宽慰一下他:“不必担心,我知他接近我是另有目的,我也同样。”
“你能有什么目的去接近他?”
“我想调查一些事。”
“什么事?”
“姑且不能告诉你。”
殷临川再一次觉得自己被敷衍了,愤恨地道:“好,那你告诉我,你觉得白黎轩这个人怎么样?”
江奕:“还不错。”
殷临川:“你都觉得一个恶名昭昭的魔修不错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并没有什么问题。”江奕道,“打个比方,如果你成了那恶名在外的魔头,我对你的看法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印象取决于和你相处的过程,并不会为外界的说法而转移。”
殷临川哼了声。
又忍不住道:“但我看你这么尽心尽力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利用他。”
江奕纠正道:“注意措辞,相互利用。”
殷临川:“是是是,相互利用,还特意强调一遍,你还怕欠了他么?”
江奕微愣了一下,静默。
而后像是不经意地浅笑起来,轻声地说:“嗯,怕。”
“草编的蚂蚱青蛙,形状怪异的树叶石子,庭曳湖的夕阳,无昼峰的焰火,醉云仙树的第一颗果实,夜半时安魂的歌声……”江奕道,“迄今为止已经欠了他许多东西,再欠下去,真就要受不住了。”
一股难言的胀闷感,好似有块巨石压在了胸口,江奕梦地睁开了眼。
阳光透过檀窗,对直照进了他的眼中,细小的浮沉在分散的光晕中不规则地跃动,地上树影斑驳。
江奕脑子还有点晕眩,他撑着额头坐起了身,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忙碌的身影。
是白黎轩么?
正这么想时,那人便走了过来,看到他醒了,笑道:“前辈。”
白黎轩在他的床边坐下,直勾勾地看着他:“睡得怎么样?”
江奕愣了刹那,接着又沉默了下去,只是平常地注视着他。
“前辈?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地方吗?”
“这里是人间,没有我们那灵气足,前辈一时不适应也很正常。”白黎轩笑道:“晚辈已经勘探过了,这附近一向没什么人来,前辈喜静,日后我会在此栽种一片竹林,在布施一层结界,让旁人找不到这里来。从此处出去,往南是平原,有青青绿草、牛马成群;往东是星月湖,每逢晚夜,星光与月光会凝聚于湖面,争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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