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眼馋的厉害,这大半个月,别说荤腥,连跟草他都没嚼过,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只烤兔,哪里舍得放弃?他趁宁致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撕下一块兔腿,狼吞虎咽地咬上一大口……
“确实没熟,爹爹,还是我去打吧。”说罢,他一溜烟,从山洞里窜了出去,跑了老远,扭头看了眼没跟出来的爹爹,弯着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山洞里的弈君道:“云子吐了。”
宁致木着脸,道:“猜到了。”他也是纳闷,都是用火烤的,怎么味道就差别人那么多?上个世界也是这样。越想越郁闷,他狠狠地揉了把脸,道:“师尊,我去看看云子。”
弈君不解地看着两父子一前一后的离开,捡起地上的烤兔,他现在是神魂状态,无法食用人类食物,可闻起来挺香的啊,怎么一个两个都出去吐了?
他心下好奇,把烤兔随手收了起来,沉吟了片刻,给宁致父子留了信息,随即飘出妖雾森林。
。
云天宗。
数千人把这座平地而起的远古宗门翻了个遍,却无半分收获。
尤其是乌鸣魔君,他第一个入内,便直赴宗门的藏宝阁。
原以为这种刚问世的远古仙宗,藏宝阁应是珍藏了无数功法,不想偌大的藏宝阁,只剩一间空屋子,空荡干净的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
无收获的江春真君一行人也随之赶来,见到空荡荡的藏宝阁,怀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乌鸣魔君。
乌鸣魔君扑了个空,心头正憋了把火无处发泄,又见江春等人怀疑自己,霎时怒焰高涨,加之先前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为了自保,让他与之对战妖族时损失惨重,抹了面子,一时间,旧账新账在心底翻涌,冲散了他的理智,他赤红着双眼阴鸷地盯着江春五人,眼底丝毫不掩杀意。
江春等人心下一,这乌鸣魔君不但收走了一座宗门的底蕴,还想杀人灭口啊。想到此,江春等人周身气势一变,齐齐祭出本命法宝,与之对峙。
碧阴子也就是阴柔魔修见势不妙,硬着头皮想上前劝魔君理智,不想乌鸣魔君直接祭出本命魔剑赤血剑。
魔剑一出,狂风阵阵,乌云涌动,乌鸣魔君手举魔剑,杀气腾腾地劈向严正以待的五人。
五人合力挡住乌鸣魔君的一击,倒是全身而退,可经过时光侵蚀的藏宝阁却经不住折腾,当即轰然倒塌。
阁楼一倒,毫发无损的六人把战场挪到了半空。碧阴子望着头顶刀光剑影,却不见自家魔君有落败之势,他一边传消息给其余魔修加入对战,一边破口大骂正道五对一太卑鄙。
弈君飘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淡淡地瞥了眼凌空打斗在一起的光影,心念一动,整个身影消失在原地,而天元宗门口的麒麟石兽的嘴巴里蓦地吐出一只黑.毛鸡来。
黑.毛鸡飞上麒麟石兽的脑袋,扬起鸡头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声。
鸣叫声一出,乌鸣魔君和江春真君等人立时停手,目光呆滞地朝宗门口飞来,各自举着自己的法器对准悬挂在两根石柱中间的‘云天宗’石匾攻击而去。
石匾历经万年,虽是洗净铅华归于朴素,却也经不住一群修为高深之人的攻击,不过片刻功夫,便碎成的粉末。
石匾一碎,黑.毛鸡又窜进麒麟石兽的嘴巴,随着传送阵来到宗门底下的地心。
但见无尽的熔岩中心,一红衣男子席地而坐,男子披头散发,漫天横流的赤红岩浆似是惊扰不了他半分。他微阖着眼,神色静宁而安详。
黑.毛鸡化作一缕黑色流光,窜入他的眉心,只见原本光洁的眉心立时现出一簇如火焰一般的黑色印记。
印记一现,男子蓦地睁开一双鲜红欲滴的眼,而那张与弈君一模一样的脸霎时布满妖异之气。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却又在下一瞬收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好了好了,知道了,徒弟嘛。”真是麻烦。
虽然面露不耐,可还是换下了一身妖.艳的红衣,敛起血眸,隐去眉心的印记,深深地看了眼困住他万年之久的地方,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宗门,回到妖雾森林。
这头的宁致正在山洞中教云子做叫花鸡。
宁致是对自己的厨艺已经不抱希望了,只得把希望寄居在儿子身上,至于离开的弈君,他压根儿就没发现。
他指挥云子把灵草塞入野鸡的腹中,又吩咐云子把灵草的汁.液涂满整只野鸡,然后用树叶把野鸡包裹,以泥巴封印,丢在挖掘的小坑里,盖上泥土,再放上柴火,点燃火焰,任其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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