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兄这是将一条街的吃的都包圆了带回来了?
“楚师兄,你是不生我的气了吗?”邵白微微抬眼,他实在摸不准楚师兄的状况。
他记得他们分开时,楚师兄眼睛瞪得像吃人似的。
“生气?老子心眼会这么小?和你这种小鬼一般见识?”楚天泽冷哼一声,语气十分不满。
“哦,原来是我多想了。”少年神色稍微放松了点,认真地道歉道,“对不起,楚师兄。”
“罗里吧嗦的,赶紧吃。”
少年听话地拿起一个菜饼子小口小口地啃起来,看起来像是一口一口啃萝卜的小兔子。
然而这并没有让楚天泽的投喂欲得到满足,因为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少年的情绪很是低落。
这是嫌东西不好吃?
“你他妈在想什么呢?纸都吃进去了!”见少年恍惚地都把裹在菜饼子外面的油纸塞进嘴里嚼了,楚天泽终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少年手里的纸袋子夺了下来,拍在了桌上。
“快吐出来!”楚天泽伸手捏了捏少年的嘴。
结果少年一惊,喉咙一滚,直接咽下去了。
“……”
楚天泽松开手,头上的青筋跳起,“真是蠢死了。你还能再蠢点吗?”
“我是太蠢了。”
短暂的沉默,邵白低着头,他忽然觉得楚师兄说得话真的没错。
他就是太蠢了。
世上有几人能与他一样重新活一次,然而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他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总是后知后觉。
这话是从楚天泽嘴里说出来的,当然,这也不是楚天泽第一次对邵白这么说了。
但当小傻子当着他的面这么直白地承认下来——
他心里相当不爽。
楚天泽不耐烦地伸出手臂,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脑勺上,少年疼的轻轻唔了一声。
“不准说自己蠢,没人会这么说自己的,懂吗?”
少年满脸迷茫,显然是不太懂,“自己不能说吗?”
“别人怎么贬低你都无所谓,自己不能这么说。”楚天泽脸上的神色难得表现得十分严肃,“如果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才是真的蠢。”
邵白耷拉着脑袋,楚师兄说得很对,但他已经对自己很失望了。
但凡他聪明一点点都能早点发现兄长的不对劲。
而不是等兄长累的都喘不上气了才缓过神来。
“可……我真的不聪明,还很迟钝,而且师兄也是经常这么说我的。”
“师兄都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楚天泽只觉得气闷的头疼,若不是知道这小傻子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他甚至都怀疑对方说这些话是故意来声讨他的。
真他妈的,他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吗?
除了这个小傻子,谁会把他随口说的话当圣旨一样供着。
楚天泽是没开导过别人的,他不屑也不会,而最主要的是他向来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可对于小傻子,他有种很难言明的责任感。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从小傻子身上得到了或多或少的慰藉。
他看不得对方莫名其妙摆出这幅自我嫌弃的样子。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全家就很讨厌我。”楚天泽说得有些艰难,他其实不怎么太想再说起这段往事的,但他并不会空洞的说教,他只能拿自己的那点经历来说事,“因为我的发色、我的瞳孔……因为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他们厌弃的,后来觉醒出法纹后,他们除了厌弃还多了恐惧。”
“楚师兄……”邵白有些慌乱,他没有想到楚天泽会突然说起自己过去的事。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闭嘴,听老子说完。”楚天泽情绪有些暴躁,接着说,“他们老是说我脏,不允许我靠近他们。我当时还小,信了他们的鬼话,便真以为自己身上脏了,大冬天发了疯似的跳到河里去洗,搓得自己皮都快烂了才敢上岸。结果,不仅他们对我的态度没有一点改变,我他妈的还冻出了病差点把脑子烧坏了。”
楚天泽说得有些生气,似乎大多是因为自己年幼时的愚蠢。
而讲到自己当时受的痛苦便是只言片语就带过了。
这些痛苦其实并不难想象,最亲近的人无休止的谩骂,冰天雪地里的刺骨的河水,被病痛折磨而蜷缩的身影,只需要几个缩略的画面就足以让邵白为之心疼不已了。
“楚师兄,你是个很好的人,都是他们的错。”
“老子当然知道。从那天后,我就想明白了,以后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了。因为我知道脏的不是我,而是他们的自己,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心。”楚天泽的神情依旧傲慢,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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