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他的口谕?偷偷冷暴力那个人?
在某人死后,许多事情逐渐浮出水面,余渊也由此感觉到了愤怒。
是对旁人的怒,也是对他自己的怒。
盘根错节的势力,竟是比鲛人皇还要了解海宫,甚至三番两次试图代鲛人皇做出决定。他本以为,压制住这批人,让他们老实办事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胆大之人到处都有。
他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
当所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思杀了某个碍眼的存在后,余渊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荒唐。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这些人是棋子,墙头草一般,没有脑子的棋子。而自己,又比他们好多少。
金阳城覆灭,毁于鲛人皇之怒。
此后的无垠海,也陷入了动乱之中——当然,仅仅指鲛人内部。
下手之人太过谨慎,后边牵扯的势力与家族又太多,牵一发动全身,所有的家族竟是联合成了一个铁桶,唯有他这个鲛人皇被分在外头。
实在是太有趣了!
竟然他们那么有恃无恐,那么将他们所引以为豪的依仗,全部毁掉如何?
证据?重要吗?只要全部处理了,不怕会漏过那个幕后主使。
那个胆敢假传他命令的人是谁,也不重要了。
偌大的家族分崩离析,原本稳定的各家派系也变得支离破碎,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有个共同的恐惧对象——那个发怒了的鲛人皇。
之后……之后怎么样了呢?
余渊有些记不清了,似乎在某个重要的存在死去后,他的内心也一同逝去,带不起任何的感情波动了。
但这不妨碍他重来一回之后,还是看这些人哪里都不爽。
帝皇之道是任人之道,也是管理之道。不管忠诚奸臣,能办事,并把事情办得漂亮,就是一个好的臣属。只要有鲛人皇的武力和权威压在上头,那么就能轻松不少。
而余渊已经不打算去照着这个原则来行事了。
大臣关系稳固,派系稳定,便会将他这个鲛人皇视若无物。而余渊虽然平日比较甩手掌柜,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放其他人凌驾于自己的权威之上。
先前留下的暗线早就在各处爆发,带来各式各样的小麻烦。甚至于大批的鲛人前往海华城,也是他谋划中的一环。
这些老家伙靠着这样那样的手段维持住的结盟,瓦解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当他们视彼此为敌人的时候,便是余渊收网的时候。
权臣可没那么好当。
而现在,抓到了这些“小尾巴”,余渊自然又有了发作的理由。
“尊……尊上,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那是分家行事,我们主家分毫不知!”
“没能看好那些人,是臣的过错!”
就像是排队求饶那般,几个完全没法翻身的人识相地站出来,避重就轻地认下罪责。
澹台归远看着王座上的年轻男子,眼中似有几分谋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鲛人皇似乎从某个时间开始,忽然就成长起来了。不管是脾气还是手腕,都像是被强化了一般。
这难道也是那海皇传承的效果?
但不管怎么说,面对现在这个仿佛重归分化期的鲛人皇,澹台归远也不得不提起了三分警惕心,“尊上,臣觉得……”
“我让你说话了没?”余渊忽然道。
澹台归远愣住了。
因为资历老与澹台势力的强大,澹台归远一直都是臣属之中的意见领袖。像是现在在尊上发怒的时机,出面说情来拉拢人心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但是这是第一次,尊上直接甩了他的面子。
似乎是余渊这次真的太不客气了,其余的人也愣住了。
怎么说呢……鲛人皇陷入追求期的时候,真的这么反常吗?
“……是臣僭越了。”
澹台归远恭敬地退了回去。
“哼。”余渊道,“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来管。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知道。而你们不知道的事情,那是你们没有资格知道。”他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威严。“懂?”
“臣等明白!”
见这帮人终于乖下来了,余渊长舒一口气,似乎是觉得无趣。他摆摆手,“有事的留下,没事的滚出去。”
澹台归远这一次没有留下,因为他手头上确实没有什么大事。他走出海宫之后,不断地思考着。
如今可以确定鲛人皇有属意之人,可是这个人选,究竟是谁?
纵观鲛人的历史,鲛人皇的脾气一脉相承,选择伴侣的时候,也是一脉相承——有大半的鲛人皇,在亲自点明心上人的归属前,没人猜得出他真正看上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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