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憋着口气,在难得见到面的那人面前为自己申辩,可得来的答案全是,“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不记得。”
“你怎么在意这种小事?”
只一句话,便能让他将剩余的话语全数吞回去。
除了他以外,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都是“既成事实”,没有人想知道“真相”。
兴许是觉得他说得多了,那人还表示,“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么为何要回过头去追究过程?”
那人从来都觉得,只要结果满足要求,便不用去在意过程。只要最终出来的东西对了,那么先前的过程便不重要了。
于是,祁云晟也明白了。在海宫,“结果”已经定好了,“过程”是不重要的。
只有他自己在意真相罢了。
他学会了冷眼旁观别人的诬陷与表演。反正对于那人来说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小事。他们闹得再欢,只要好好避开,在他们想动用私刑一类的手段时及时逃开,就是安全的。
在海宫住的那么些年,他倒是没有因为那些诬赖受到什么惩罚与损失。显然对于那人来说,与自己相关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那么,在重来一回的现在,丁老二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大嫂,你在说什么呢?!”丁老二道,“小兄弟不会是这种人!”
“你……可,我是你嫂嫂,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女人喝道,勉力举起手指向祁云晟,“他想谋害你,我是因为你才受这个伤的……你连嫂嫂的话都不听了?”
“嫂子,我和小兄弟是前后脚到的,我只比他慢了几步!他根本是刚到的!”
丁老二道,“这、这旁边这些东西……”
他从地上拾起还沾着血污的油纸包,“嫂子,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临时编出来的谎言错漏百出,注定是个被拆穿的结局。那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面目变得狰狞了些,“弟弟,你说这话,是不信嫂嫂了?”
“可是。”丁老二站起身,摇摇头道,“嫂子你这样,根本让人没法相信!”
油纸包内的是灰色粉末,与某个陶罐里的存物十分相似。
祁云晟发动灵眼,看了两眼后便道,“那是毒粉,小心一些。”
周围的灵在让他避开那些粉末,显然毒性不低。
“怎……怎么会是毒粉!你不要血口喷人……好哇,这肯定是你带过来的吧……”
孙翠翠似乎是崩溃了,有些口不择言,丑态毕露。丁老二长叹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祁云晟回去休息,他来处理这一地鸡毛。
丁老二毫无保留的信任让祁云晟心中微暖,在离开之前,他想了想,便道,“先前我救下大哥的时候,那个地方有人为处理的痕迹,想来是有人故意要害大哥。”
说完,祁云晟便离开了。
不是他不想继续留着,是他的体力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席婆婆应该跟踪了不短时间,并在关键时刻出手断去那女人的阴谋。相对的,自己的体力就被榨取得不剩多少。
他扶着墙朝着客房前进,嘴角不自觉带了些许的笑意。
这种感觉,大约是挺畅快的吧。
宝舟之上,男人取过最近的消息,“妖兽走了?”
“是的,尊上料事如神!那妖兽果真是来林家寻仇的,只攻击特定的目标,对另一部分人置之不理,察觉到我们跟上去追踪的人,也没有动手。”
这一遭,金阳城林家除了那些正巧在外的家族子弟,可以说死伤大半,大受损失。这一下,可真的要算元气大伤。
“呵。”男人冷笑一声,“质子的消息?”
“启禀尊上……没有,方圆千里已经寻遍,都没有质子的踪影。
“那你们还有脸回来?”
“尊……尊上恕罪!我等一定将质子寻到!”
“还不滚?”
“是!”
下属战战兢兢地退去了,余渊的心情也不见好。
那人长大之后性格似乎多了几分冒失与任性,成天不是毁了什么就是冲撞了谁。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护得他周全?
于他而言,那人成天犯的,不过是各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听来听去也没个新鲜的,他便下令等哪天那人动手杀人了再来禀告自己,别拿这些小事烦他。
他宠着的人,是该横行霸道一些。所做的那些,一点都不算过分。
可问题是,现在他人不在海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之间有误会,而误会的来源便是沟通不畅。鱼丸性格有高傲别扭的一面,同时是个结果主义,觉得结果出来了其他的过程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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