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亲自出现了。”
不用强行变换称呼,祁云晟叙述的节奏明显顺畅了一些。他简单讲余渊出现之后,到带他离开之间的事情说了一下。
江何湖咋舌。
这么多年不见——鲛人皇咋还退步了?!
这操作很完蛋的好吗!
他到底还想不想抱着媳妇热炕头了啊?
江何湖听得也是一脸无奈。“你不想比试,而鲛人皇突然杀出来应下比试,所以你生气了。”
“对。”
祁云晟闭起眼,道,“大概没多少人敢冲鲛人皇发脾气吧?”
“也不是没有。”江河湖道。
祁云晟目露惊讶。
“活下来的没多少而已。”
惊讶化为了然。
“总之,我向他发了脾气。他让我将意见都说出口。可是……”祁云晟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也不能这么说。”江何湖琢磨着道,“鲛人皇虽然是一脉相承的臭脾气,但是有些事情,他们认定了就不会改。”
“嗯,要怎么说呢,这件事情上,鲛人皇确实过度自信了一点,导致没过问你的意见就帮你做了决定。但是你有没有向他说明是哪里错了?”
“他道歉了。”
“啊?”
祁云晟并不意外江何湖的神情。毕竟他之前也是这副惊讶的模样。
“你是说……”
“我说他强行应下比试,对我来说是麻烦,并且我想赖掉比试之后,他道歉了。”祁云晟说到这一段回忆,声音也有点沉重,“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那么认真地跟我道歉。”
在祁云晟的印象里,余渊就是一个和“道歉”二字毫无关系的家伙。
在江何湖的印象里也是。
江何湖听罢,有些感慨,“道歉之后,他还做了什么吗?”
“他改了赌注。”祁云晟提到这个,面色就不好看起来,“把无归岛换成了海皇岛。”
嗯,还行,这补救才算不错。
江何湖没想到余渊竟然还懂得绝地抢救一波。那么现在的情况还有救嘛!
“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他?”
祁云晟看过来。
“你看,你指出了问题所在,他就改了。”江何湖道,“所以你说你的思绪很乱,是为什么呢?”
“……”
祁云晟整理了一下余渊,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信与不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送我的灵器帮我化解了危机,我很感谢他。他擅自做的决定成了我的麻烦,我应该讨厌他。可是之后他又将无归岛摘了出来……”
祁云晟对于余渊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
“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好卑鄙,在利用他的感情。可是我又不敢放开防备,怕一败涂地。”
“有时候他做的事情会让我觉得,‘看吧,我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不能大意。’”祁云晟面露痛苦,“但是有时候,我又会觉得,‘这样的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江何湖温柔地拍了拍祁云晟的肩,“不必那么紧张,放宽心就好。”
“……”所有的纠结与痛苦,最终化作了疑虑叹息,祁云晟目光沉重,道,“所以我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
“这里的环境不错,你可以试着冷静。”江何湖道,“如果这样冷静不了的话,那就……”
正巧小厮送来的酒菜也到了,江何湖立时招呼,“那就吃点东西来放松。”
“可以吗?”祁云晟有些拘谨。
“我只是一个厨子,擅长的就只有这个了。”江何湖道,“人生艰辛,但没必要和美食过不去啊。所有忧愁与烦恼,吃饱之后说不定就散了。何况你若是觉得不够……”
江何湖拿出一蛊酒,“忘忧水,如何?”
“不就是酒嘛!”祁云晟哭笑不得。
“自家酿的,用那些灵气充沛个头饱满的灵米,配上一些我自己的找来的佐料酿出来的。”江何湖面带得色,“外头可是买不到的,今天拿出来给你分享分享。”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祁云晟道,“我不值当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说什么呢?!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无归岛岛主,多的是人想要与你结交巴结你。何况你也是我们饕餮馆的老朋友了!别说击几蛊酒,就是几坛子酒,也能给你扛上来!”
祁云晟纠结的关键他已经听出来了。
不就是鲛人皇在“完了没救了”和“还有点抢救余地”之间左右徘徊嘛!
果然如他所想,无归岛主不接受鲛人皇是因为他自身的自尊,以及对双方不对等地位的一个顾虑。如果他真的对鲛人皇没有意思,那大可不必那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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