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和林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此情景也只能先别过梁成,追着燕秋尔离开。
“我说五郎君,你这是跟燕家主吵架了?”秦九三步一回头地跟在燕秋尔身后,每次转头看梁成的时候都觉得不知所措的梁成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九殿下可以叫我燕秋尔、秋尔、燕五郎、燕五,五郎君这个称呼就不要叫了。”整天被人喊着“五郎君”、“五郎君”的,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秋尔比我年幼,叫我一声九哥吧。”秦九咧嘴憨憨一笑,对于能够通过称呼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事感到十分开心。
林谦白了秦九一眼。这位皇子殿下能在政事以外的事情上也保持精明的作风吗?燕秋尔这个时候说这话分明就是想转移话题,这位皇子殿下这样蠢到底如何是好?
“秋尔,放着燕家主不管好吗?”林谦这样问是真的担心燕秋尔的安危,当然,也不排除想要看戏的殷切期盼。
“阿爹是与四哥是来谈正事儿的,特地没带我来,想必是怕我碍事吧?那我怎好不识相?”燕秋尔随着引路的女子踏进一间雅间,雅间窗户临街,门向厅堂开,虽是与表演歌舞的台子离得远了些,但也不是看不见,倒是那回廊木柱错落着刚巧阻住了来自燕生那边的视线。
哎呦哎呦!他怎的从燕秋尔这话里听出几分赌气的意味来了?难道是因为他家阿爹没带他出来玩所以生气了?
相见几次,林谦总算是有了几分燕秋尔尚未束发的真实感了。燕秋尔这人太镇定,这么小的年纪就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怎么逗弄他都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趣,那毫无破绽的样子哪有今日这般闹脾气的模样可爱?
越瞧燕秋尔那绷紧的侧脸越觉得可爱,林谦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了燕秋尔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成!那咱们就不去碍事儿,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哥哥……燕秋尔睨了林谦一眼。这挺正常的一个称呼,怎么从林谦嘴里蹦出来就有些轻挑了?林谦这是天性如此还是故意调、戏他呢?
“林兄带我来这清平乐坊就是为了吃好吃的?这里的吃食是比得上金玉阁的糕点还是比得上珍馐楼里的佳肴?”
“哎呦~小郎君是第一次来吧?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林谦和秦九还没开口回答燕秋尔的问题,候在一旁的鸨母徐娘就忍不住开口,“咱们这儿的吃食哪儿比得上金玉阁和珍馐楼啊。再说了,来咱们这儿的郎君们也不是冲着吃食来的啊。”
燕秋尔甩开林谦的手,回身一甩手,一枚金子就直直地扎进了徐娘的怀里:“我不管你这儿是菜好酒好还是人好,总之你们有什么好的,就尽管给本郎君送来,做得好还有打赏。”
从没有人一进门就赏了金子的,徐娘捧着那枚金子乐开了花,还用牙咬了咬,一脸的傻笑将那一身美人风韵全都毁了。
林谦和秦九也是被那枚金子震住了,回过神来便恨得牙根痒痒。燕家这是多有钱啊?燕秋尔还未参与家里的生意就能随随便便用金子打赏别人了,这若是接了店铺,还不得用金块砸人啊?
心中愤愤的林谦看不得徐娘捧着金子的开心样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徐娘,你可别傻笑了,听见我这位弟弟说什么了没有?还不快去把你这乐坊里能拿得出手的都送来!”
“对对对,徐娘这就去!保准给几位安排得妥妥的!”徐娘小心地将金子收好,便美滋滋地去为燕秋尔三人挑姑娘了。
有了金子做动力,徐娘办事格外迅速,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就将酒菜和优伶准备妥当。燕秋尔没对徐娘这番布置做出任何评价,只是瞧徐娘一副讨赏的样子,便又甩了一枚金子出去。
徐娘得了金子,便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真不愧是燕家郎君,打赏都是用金子,出手当真是阔绰!”林谦也不知是佩服还是嫉妒,冲燕秋尔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可都瞧见这位郎君出手大方了,想要得赏的可都好好表现着!小郎君高兴了,自少不了你们的金子!”有钱是吧?有种就给这屋里的优伶们一人一枚啊!
看破了林谦的心思,燕秋尔只不以为意地一笑,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来,直接丢到了桌子上:“谦哥说得是,若表现得好,这赏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怎么着吧?
林谦瞪眼,秦九更是直接冲到了那袋钱旁边,解开袋口往里看了看,看过之后直呼燕秋尔败家。
“这些钱若是能充入军饷该多好。”秦九哀叹一声,一脸遗憾地将那钱袋封口,抓起来丢回燕秋尔的怀里,“你家阿爹和哥哥们挣钱不容易,你省着点儿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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