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直接破开雾气冲了进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仍然是一片白茫茫，陆吾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把他拉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巨响，陆吾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
出现在这里，还能悄无声息地把他拉进水里的，陆吾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是谁。
“林、渐、清！”
林渐清眯了眯眼，全然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了？”
陆吾整张脸都气红了：“你这个、这个……”
林渐清：“我怎么了？”
陆吾这时才发现，林渐清竟然未着寸缕。
“你这个卑鄙无耻还下流的小人！”
谁知林渐清怔了一下后，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竟然害羞了？”
陆吾气得推了他一把，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自那以后，陆吾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林渐清，甚至连不小心对视都会飞快地移开目光，林渐清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也不点破，毕竟以陆吾的脾气，要是真说了，他肯定会不承认，说不定还会逃走。就让这个傻乎乎的小兽自己想明白吧，他只要做那个守株待兔的树桩就好了。
时间匆匆流逝，两人住在一起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这天，到了陆吾的生辰。
林渐清带着陆吾逛了仙界各处的美景，两人开开心心地过了一天。
到了晚上，林渐清突然抱来了一只白色的猫——与陆吾长得极为相似。
“这是送你的礼物，以后它就是你的朋友了。”
然而陆吾脸上并没有一点喜色：“你这是做什么？”
林渐清说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它能陪着你。”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小猫细细地叫了一声：“喵。”
声音乖巧又甜腻。
陆吾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把想要凑过来的猫头推了回去：“我不要！你给我拿走！”
难道我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找其他的宠物……
林渐清皱了皱眉，把猫从地上抱了起来：“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它叫棠雨，以后我来养它。”
“你不许养！”
林渐清叹了口气：“陆吾，你已经长大了，不该任性了。”
除了第一天来这里，他没有再哭过，然而此时，豆大的眼泪不停地从他的眼眶中溢出，陆吾带着哀求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养它行不行……林渐清……我求求你。”
林渐清把猫放了下来，让它自己走出房间。
随即看向陆吾，摇摇头：“它是我好友的灵宠，前几天他仙逝了，交待我让我照顾好它，我不能食言。”
陆吾眼里的亮光一下子熄灭了，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声：“嗯。”
留下的棠雨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然陆吾一见它就没什么好脸色，但好歹也这么相处了十年。
平静的生活直到棠雨化形的那天。
陆吾亲眼见着棠雨兴高采烈地跑进了林渐清的房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林渐清竟然笑了，还摸了摸他的头。
林渐清笑的次数屈指可数，陆吾跟他生活的这些年里，只见他笑过两次，而其中一次，就是现在。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果然……
我在你心里不如他是吗……
我陪在你身边快一百年，却抵不过他的十年。
陆吾心灰意冷，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
之后的日子里，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修炼老是出错，就连林渐清喊他，也没有反应。
“陆吾！”林渐清蹙眉，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
陆吾猛地抬头：“嗯？”
“再练不好就别练了。”
陆吾丧气地点点头：“好，那我回房间了。”
林渐清这才察觉出不对来：“你怎么了？”
“没事。”
陆吾回了房间，躺在大床上。
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他心中一喜：难道是林渐清来看他了？他就知道他还是在意他的！
但当他从床上坐起来时，却愣住了：“你来干什么？”
棠雨见他满脸喜色的样子就知道他把自己当成谁了，他其实心里嫉妒陆吾嫉妒得快疯了，但面上不显：“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我知道你喜欢林渐清。”
陆吾瞬间炸毛了：“谁、谁说的！我没有！”
“切，你的心情在脸上都写的一清二楚。”
棠雨凑了过来：“你想不想让我离开这里，这样你们就能过二人世界了。”
陆吾狐疑地看着他：“你有这么好心？”
棠雨垂下眼帘，脸上一副哀伤的神色：“其实我只是想拿回我主人的东西……仙帝把我主人的星辰石藏起来了，这是我唯一的念想。”
陆吾问道：“既然是你主人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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