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去看看秋河的伤如何了,灵兽园离师尊的竹屋也不远,即使不抱什么希望……也可以顺便去转转。
楼云一路疾行,没多久便到了灵兽园。
秋河的屋子从来没去过,他找到锦白,问清位置。
“其实平日里很少有人往那边走,”锦白奇怪地望他一眼,可能是诧异居然有人专门去找秋河,“那边住的都是辈分很高的灵兽,跟我们也很少往来。”
“秋河这几日如何?”
锦白摇头:“不清楚,他早已是辟谷的修为,就是在屋里一直不出门,也是不奇怪的。”
楼云点头谢过锦白,朝所指方向走去。
那边依旧是一排青翠的竹屋,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他走到尽头,看见最后的那间,门上印着一抹金色的印痕,想必就是秋河的屋子了。
楼云上前敲了敲门,叫道:“秋河?”
门内一片安静。又敲了敲,依然没反应。
难道人不在?楼云等了等,只得作罢。
秋河不在,那就只能顺便去师尊住处转转了?
楼云不自觉眨了眨眼睛,心道:师尊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屋子有没有人收拾……咳,虽然要收拾应该也轮不到他,但去看看也没什么吧。
正当转身想走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
“咔咔咔——”像是什么小小的东西,敲击在硬物上。
楼云转回屋子正面,看见隙开一条缝的琉璃窗里,一只小小的白色鸟头一抖一抖,正在拼命拿嘴敲窗户。
他看了两眼,觉得有点眼熟。
这只鸟好像叫……东信?
东信瞪着眼睛瞧他,在窗户里面扑棱两下翅膀,似乎拼命想出来。
楼云伸手稍稍推开窗缝,东信迫不及待从里面钻出来,那架势好像终于逃离什么可怕的地方。
“你怎么在秋河房里?”楼云拨弄两下它的身子,似乎比最后一次见到它清瘦不少,不再圆滚滚了。不过毛色倒是比以前还要光泽,隐隐像镀了层浅淡的光芒。
东信咕咕咕叫几声,眼泪汪汪看着他,那样子莫名有些委屈。
楼云没多想,只当是东信到处跑,误进了秋河房间。
“别人的房间不可以随便进,”他一边给东信顺毛,一边耐心道,“我现在去师尊院子逛逛,你要一起吗?”
东信扑棱进楼云怀里,若是化作人形,必定是双手紧紧抱着不放的样子。这副样子倒是挺可爱,楼云笑笑,抱着它离开。
一人一鸟沿着青石路走了一阵,就到了目的地。师尊的竹屋门关着,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大约是因为很久没人,显出几分清冷的气息。
东信从远离秋河屋子,就没那么黏人了。它蹲在楼云手臂上,中途又跳到肩膀上,等靠近竹屋,又像被新地方吸引注意力,扑棱棱地四处转。
楼云瞧它这股兴奋劲,仿佛是被关很久,好不容易出来放风的样子。
看了会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东信四处转悠的新奇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第一次来。
他盯着东信,它正站在师尊屋外的石桌上,低头拿嘴敲敲桌面,抬头四处跳跳,又敲敲桌面。
楼云走到桌边坐下,拿手指逗逗它,轻声笑道:“你是不是记性不好?”
东信:“……”
“这地方你该是第三次来了,”楼云眼底一软,看着东信,像是透过它想起什么,“之前在东琴城的时候,你往这里送过两次信。”
“咕咕咕?”
东信抬头瞪他,似是不解。
楼云笑笑,看着它有些出神。
不知道那时师尊收到信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不由伸手点点东信的头,语带惋惜道:“可惜你只会咕咕咕,不能化人形,不然就能告诉我了。”
话音落,背脊陡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像是身体先于视听察觉到什么。
不待他细细确认这股感觉从何而来,身后响起一道熟悉清冷的声音:
“告诉你什么?”
楼云怔住,呼吸一窒,随即心跳预示到什么般,渐渐急促起来。
他缓缓转头,入眼一片银白的衣服,已走到他身侧,俯身坐在他旁边。
“师尊。”楼云声音轻轻的,好像大一些,面前的人就会不见了。
他忍不住反复看向祁朝,好似在确认什么。
“怎么,为师不过离开几日,你就不认得了?”祁朝抬眼瞥向他。
楼云脸一红,慌忙移开目光,看着蹲在桌面的东信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怕因为自己太想师尊,而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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