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什么鬼?
把儿子卖到别人家一个月,不闻不问,突然联系居然是为了支使他做事,也是服了。而且看内容,只是让今淼安排,并没有让他同去的意思。
“抱歉,近期有事忙,无法抽身。”
自言自语吐槽一番,今淼简单回了几个字,抿了抿嘴,恶作剧般补充: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已经贡献过最后一点价值了。”
后面那句他记得分外清楚,是今父强迫原主到霍家冲喜时,当着原主面说的话。
发送成功之后,他顺手把今父拉进黑名单,眨眼把这事抛到脑后,继续做他的模拟题。
他没发现,一旁装睡的霍鑫泓把他的抱怨一字不落听了进去,脸色冷得可怕。
不过,看来霍啸云是个讲信用的人,从反应看,今父今母应已收到霍家允诺的好处,今淼的“任务”还算成功。
很快到下午,今淼换上一身得体的灰色定制休闲西装,凸显修长挺拔的身型;加上他本来就长得潇洒俊逸,推开车门那刻,气质翩翩的登场已引起不少注意。
“爷爷好。”
霍啸云的车就停在前面,今淼快步走到车门边上,弯身伸出手:
“小心。”
“好。”
面无表情朝他一颔首,穿着中山服的霍啸云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踏下车,开口道:
“知道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
眼尖瞥见司机从车后座搬出一幅盖着布的裱框,今淼眉头一蹙,按捺住不悦:
“知道了,不会乱说话。”
“我不想看到上次的事再发生。”
表面上气定神闲跟到场的熟人打招呼,霍啸云示意今淼靠近,压低声警告:
“你现在代表的是霍家,不要做有失身份的事。我本来不想提,你看鑫言和他爸一个德性,从小就不听话,都混成什么样子?”
他说这话时,仿佛一个随时准备动刑暴君,让今淼极不舒服。
“听说小叔对医学感兴趣,我认为这很难得,如果我是他的长辈,肯定会鼓励他。”
第一次听他提起霍逸海,今淼犹豫半晌,装作不经意地问:
“难道没有按您所规划的路走,他们就没资格当您的儿子和孙子了吗?他们不能有自己的意识,只能当您的工具吗?”
“你要明白,在霍家,能做决定的只有我一个。”
把手杖捏得咯咯作响,霍啸云脸色铁青,又不得不维持“和蔼”的笑容:
“我安排的才是对的。”
有意向人群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今淼学着霍啸云的语调,沉声问:
“爷爷,你是不是不太能信任人?”
“你吃饭还没我吃盐多,对只认识一个月的人,谈信任还是早了些。”
在精致的黑檀椅上坐下,霍啸云锐利地看了今淼一眼,一瞬脸上笑意全消:
“我能把今家救活,也能随时抽手。”
心想谁在乎那一家子,今淼垂下头,退到他身后,装出顺从的样子:
“爷爷说的是。”
茶话会所在的地方是白月宾馆顶层高级大厅,穿着传统服饰的侍者穿梭其中,到场的人三三落落坐在一块,见了霍啸云和今淼入场,不方便上前的纷纷礼貌举杯示好。
“有劳各位远道而来,赏脸参加这次茶话会。”
主办的方祈南见最主要的“对手”已入座,快步走到人群中间,扬手宣布:
“今日专程邀请各位到场,实在是因为发掘到一位宝藏名家,忍不住跟诸位分享。”
今天到场的人不少,除去几个平日交好的财团长老和小辈,还有各大书法协会的代表,方祈南这是卯足了劲要翻身。
“请看。”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工作人员随即掀起铺在场地中央的一匹红布,特制羊皮地毯上,铺了一张约莫一米宽、十多米长的纯白宣纸,旁边放了一桶浓黑墨水。
“有请夏大师。”
随着主持人报幕,一位穿着灰蓝练功服、胡子足有半尺长的男人从偏门迈入,他头发半白,眼睛半眯,目不斜视走到宣纸边上,嘴角挂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乍看之下,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君学在米国游学时偶遇夏大师,他钻研书法数十载,本是不出世的高人,愣是被君学对书法的热情感动,破例收他作入室弟子。”
洋洋得意扫视过在座一圈,方祈南挑了挑眼眉,胸有成竹宣布:
“接下来,请夏大师让我们开开眼界,首次在华国披露个人独创的夏几把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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