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庚一惊,随即转头,不看赵凌。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肯定是想,我造反的谣言,薛家这飞来横祸,十有八九是你老爹干的。”赵凌拍拍好友肩膀,“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要是跟你老爹一个德行,我赵景明也绝不会跟你称兄道弟这么久。”
“宁国玉玺,真的不在你这里?”周少爷总算说话了。
赵凌摇摇头,“为何你们都觉得那狗屁玉玺在我这儿?上次在大营见着萧芦,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那你拼了命救宁国太子干嘛?”周庚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周庚也在场,五国联军兵临进城,就见赵凌背着宁国太子上马,这还了得,宁国国主自尽,剩下这个太子,是最有权有势的皇亲国戚,怎么说不得当个俘虏标杆,用来震慑一下宁国不听话的臣民,结果赵凌被层层包围中,提着刀说的无比大义凛然,“谁敢动宁秋墨,就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好在萧芦那时候还是联军的总军师,军威尚在,看事儿不好,几句话把怒发冲冠的几家将军暂时劝了回去。赵凌趁机带着人跑了,追风马跑的快没人追上他。
赵凌笑笑,“故友之托而已。”
“故友,谁?那个楚公子?”周庚知道赵凌为质子的时候,跟宁国一些人是有些交情的。
“赵起杀宁博,在牢中被打的几乎断了气,我劫狱的图纸,救命药两颗还魂丹,都是楚公子给我的。我们逃出鼎天城外,还是宁国地界,根本联系不上自己人,连个铜板没有,要饭也没力气,还要逃避追捕,也是宁国东宫的暗桩,一路上给我门暗中打点。我背着赵起越国境的时候,遭遇宁国守境卫队的追击,穿越千万箭雨还没死透,还提了口气能爬回来,那身金鳞甲,也是楚公子送我的。”
周庚相当敏锐,注意到赵凌叫赵起全名,没有用一贯的称呼“大哥”。
刚刚赵凌问他“赵起知道,你会不知道”也不是随便问的吗?
“这是其一,是恩义,救命之恩,我必须还他,哪怕粉身碎骨,身败名裂。”赵凌也不知道楚笛听人在哪儿,救了宁邱墨,痴傻孩子什么都说不清楚,当时五国联军攻入都城时,楚笛听并不在都城里。赵凌并不担心,楚公子厉害的很,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
“其二呢?”周庚问。
“愧疚,”赵凌有些感慨,“伏天阵图纸为他楚家所藏,我故意与他交好,是为了图纸而去的,可他待我真心诚意,他明知到我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给我看了。我能破伏天阵的功劳,有他一半。可他却因此家破国亡,流离飘零。”
周庚想了半天,才接上话,“宁国也有好人。”
“嗯,宁庄也是,不爱说话,武功奇高,明里暗里护着我们这些人质。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早就给宁国皇帝找个理由给杀了。所以我看不得他受辱,他想救他的部下,我就顺手给救了。”
周庚太了解赵凌,报喜不报忧,好的事来回唠叨,坏的事一字不提。宁国这些年,说的轻巧,可其中的艰辛,绝不是这三言两语。
当时两人带着一身伤回来,洛溢在漠北国界线处接到他们,两人除了心脏还跳,几乎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活人的表象。在漠北养伤,还没好利索,燕国就来了使者,请梁帝挑头做主,联合五国组成联军讨伐宁国。
之后就是五国伐宁大战,一呼百应,刚刚能走路的赵凌带薛家军,与洛溢的漠北军打先锋,闯入伏天阵寻找破解之策。
而周庚则是联军中梁军的主力之一,当时梁国所有能上战场的大中小辈全都上了,世家名门当然是首当其中,立下战功光耀门楣。玄乌阁七子,宫成是伴读,一直跟太子身边,而萧和留守梁都,其他人也都在战场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是个小将军,而萧芦堪称奇才,伏天破阵之前能设计接连收复三城,吓得宁国将军躲在伏天阵里不敢出来。初期各国基本指望萧芦指挥,能减少伤亡人数,赵景明阵破了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长驱直入即刻。
自从赵凌跟着太子离开玄乌阁,去了宁国,两人还是头一回凑在一起,疾走长谈一整天。两人好像也就是赵凌在他的地盘带走宁庄家一百多人时候,匆匆见过那么一次。
当年在玄乌阁,赵凌与周庚算不上特别要好,他与宫思鸡飞狗跳形影不离,而周庚与萧芦都是沉稳性子,比较能说得来,但今天也不知怎么,把这些废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方镜忽然警觉,“主公,有人靠近,人数大概三百。”
赵凌抬头看周庚,周庚忽然道,“对了,萧芦也来了。”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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