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二话没说,按着赵凌的吩咐,快速奔跑,一头撞向了院门前的石头,撞得晕了过去。
“我不用教你了吧?”
赵远哇的大哭起来,边哭边抱着赵东,“哥哥,哥哥,来人啊!救救哥哥!”
很快,旁边的德善宫与宁馨宫里住着的贵妃与下人,围过来看热闹。虽然被封了宫门,到底也是姓赵的皇子,路过的太监总管不敢擅自做主,迅速禀报了凤栖宫,凤栖宫一道令下,御医赶来,看皇子伤的很重,血流不止,昏迷中还不停的喊着母妃。
御医进了屋子,可是吓坏了,屋子里躺着邝贵妃娘娘的尸体,已经冷透了。
凤栖宫再下旨意,十几个太监,把贵妃娘娘的尸体抬到了停尸房。受伤的赵东被暂时安置在御医殿旁边的小屋里,方便照顾。赵远哭的太凄惨,抓着哥哥的手怎么也分不开,没办法只能一并带走。
赵凌早早趁乱离开了彩月宫,第一步计划很成功,两个小皇子,顺利入住御医殿旁的小屋子。他算准会这样,蔺皇后表面冷若冰霜,但骨子里却是非分明,邝贵妃有错,但小皇子无辜,她可以放着邝贵妃自生自灭,却不会对重伤的赵东见死不救。
穿过长满紫色藤萝的长廊,赵凌见一金顶奢华马车,停在兰芳宫的门口。
赶马的小厮认识赵凌,这不是今早与自家主子刚刚分别的十三皇子吗?自家主子与十三皇子的关系十分亲密,一路上经常邀请十三皇子同坐下棋品茶,时不时的还亲自做菜给十三皇子品尝。他伺候乌岚十多年,主子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友好热情的。
赵凌算准,乌岚此时已进宫。乌婉大小姐是他唯一的亲姐姐,他回来梁都,当是第一时间来看她的。
“我想见你家主子,麻烦通报一声。”兰芳宫虽没有皇子,却独门独院,地脚僻静,他路上听乌岚说,当年乌婉入宫的时候,乌家送了半个国库的嫁妆,梁帝再吝啬,也得给个像样的院子吧!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乌岚跟在后面。
“十三,快进来,”乌岚很高兴,“姐姐还没见过你呢……也不是……她只是记不得你长什么样子。”
“我想请乌贵妃帮我个忙。”
赵凌细细算过,他赵敛在大梁皇宫里,无权无势,半个朋友都没有,唯一能依仗的苏妃,却是与邝贵妃水火不相容的仇人。苏妃险些被邝贵妃烧死在念明寺,非但不会帮忙,说不定落井下石,直接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要来,像过去对待赵敛一般打骂折磨。
乌婉是唯一可能帮他,还有能力帮他的人。
路上与乌岚的交情,也能派的上那么一点点用处。
兰芳宫处处透着奢华糜烂的气息,挂着的字画,是先祖皇帝的真迹,花瓶是千年前的流光凤璃瓷,屏风是南阳地界一万只孔雀羽毛打散拼成的万雀锦,就连椅子凳子,也是几百年才长成的弘阳木所制,正是乌家的家训之三——银子一定要花在看得见的地方,越明显,越能体现出银子的价值。
赵凌再见乌婉,物是人非之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乌家小姐成了中年妇人,胖了何止一圈,骑着马提着剑追着他非要比试的那个身轻如燕的婀娜少女,早已伴随着岁月长流无影无踪。
难怪搜寻赵敛的记忆,并没有乌婉的存在。
不是没有,同在皇宫总见到过。只是变化太大,赵凌没有识别出来而已。
“乌娘娘。”此时不是吐槽身材走形的时候,“我想请乌娘娘帮我个忙。”
乌婉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直白的求她帮忙。
皇宫里,她只与苏妃交好,听的多半是十三皇子的坏话。本想教训乌岚,怎么能跟那种胆小又恶心断袖做朋友,但第一次面对面,乌婉却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那双眼睛里,满满是智慧。
“说来听听。”乌婉起了兴趣。
赵凌说,“求您救救十四皇子与十五皇子的性命。世家贵族里,除了洛王府跟玄乌阁,就只有乌家的马车,能随意在皇宫进出。”
乌婉还不犹豫的说,“不救。太后下毒,是为了大梁江山社稷,为了后宫安宁,邝悦榕是自作自受,我凭什么要冒险救她的孩子?”
“孩子无辜,请乌娘娘三思。”赵凌没想到乌婉会立马拒绝,她与邝悦榕该是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才对。
“姐姐……”乌岚被乌婉打断,“别人都可以,只有姓邝的不行。唯有他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还有你,我警告你别乱管闲事,惹上宫太后,你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赵凌还想再求一求,被乌婉命下人轰了出来。
乌岚很抱歉,“姐姐怕我偷偷帮你,今晚不让我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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