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你分明就是慈悲心肠,见不得无辜百姓枉死。蔺祝翁扶着妹妹上马车,发现蔺月如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浅笑。
他的妹妹,竟然……竟然……在笑???
只有刹那,他以为自己看错,他与蔺月如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见过妹妹的笑容,用十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他瞥了眼梁国的两个皇子,一个温文老成,一个少年可为,看来,他的这局棋,要重新布置一番了。
……
不出半个月,闲的快长毛,每天日常吃饭睡觉逗鹦鹉,牌戏打的炉火纯青默契斐然的五国太子们,收到了来自宁国皇帝的圣旨。
今夜赴宴。
可这迟来的迎宾大宴,究竟意在何处,他们讨论半晌,也没得到统一意见。
“就算他要借机为难我们,我们也不能不去。”旁边蔺祝翁收了扇子,“就有劳阿凌看家,若我们有什么意外,记得给我们收尸。”
圣旨唯独没有写赵七皇子的名字。
几人大笑,赵凌与蔺月如离得远没听见。两人正比赛钓鱼,前些日子,赵凌用木条做了两根鱼竿,打发无聊的时间。谁先钓到谁赢,输了的人,得答应赢了的人一件事。
赵凌本来以为赢定了,谁知蔺月如也是钓鱼高手,结果因为两人钓的太多,池塘的鱼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一条。
且这条鱼与尤其聪明,总是不肯上钩。
赵凌与蔺月如坐在桥头,左右钓不上来,聊天解闷,“蔺丫头,你真的想当宁国太子妃?”
“不想。”蔺月如已经回答了无数遍。
“那你就是考虑当我嫂子喽?”
“……”懒得回答。
赵凌深吸一口气,“大哥用情专一的很,他若是喜欢你,定只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生为皇子公主,就是联姻的命。两情相悦是多么难得。我觉得,大哥对你有意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上钩了!”
“啥!”赵凌迅速低头看鱼钩。
“骗你的!”蔺月如甩了鱼竿,水面荡漾起清澈的波涛。
“……”
这姑娘跟他学坏了。
“我有个发小,钓鱼特别厉害,每次我们一起钓鱼,都钓最大的那一条。一次我比不过他,跳下湖中去抓了一条,趁他不注意挂在鱼钩上,才赢了他一次。”赵凌回忆他与洛家王爷钓鱼时,也不知为什么,鱼都不爱咬他的钩,单看准了洛溢的钩子咬。
他来宁都这些日子,也不知玄乌阁的小伙伴们,过得好不好。
“你的伤……”
“早就没事了。”赵凌耍了一套拳法,掌风嗖嗖的。
蔺月如把鱼竿支起来,“今天请柬,单单没有你,如次也好,宁博那人,惹不起,躲得起。”
“你怕他?”
“不怕!我是怕他找你麻烦。”
赵凌身后一身鞭伤,都是拜这位宁博二皇子所赐,这次又是宁庄帮了他,把他的名字从圣旨上划了去,避免了他们死对头相遇分外眼红的可能发生的某些惨事。
短短半个月,赵凌已经得罪上了宁国的二皇子。他不找麻烦,麻烦总是自觉来找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他的性格,更何况那位二皇子人品拙劣欠揍的很。大哥说他冲动,但他心里有数,区区宁国二皇子,母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仗着漂亮受宠连连高升的妃子,最多打他一顿出出气,却不敢伤他的性命。
“上次我要是不出手,你要如何?”
蔺月如低头不做声。
她会如何呢?那天庄王府设宴,宁博作为主宾受邀。庄王爷似乎有意让宁博与他们几国太子结识,特意做了这个东。宁博长得斯文,比太子宁秋墨有王者之相,却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宁墨秋多了一分真诚,这是最难得可贵的。
碍于庄王爷的面子,众人权当陪酒陪笑陪聊天。席上,宁博喝高了,外出上茅厕。返回途中恰巧碰上蔺月如,抱住美人就往树上推,想要就地办事的快节奏。蔺月如想打,又碍于此人身份,犹豫片刻的功夫,赵凌就已经一棍子砸在宁二皇子的头顶。
这一砸,人没事,酒醒了。
宁博勃然大怒,当即要找人把赵凌扒皮拆股扔鱼塘里喂鱼。后来到场的庄王爷几鞭子抽下来,总算把风波暂时平息。
几鞭子而已,对赵凌来说是小儿科,他小时候每次爬墙出宫回来被母妃抓现行,挨的鞭子比这个疼多了。庄王爷故意放水,打给二皇子看的,看着皮开肉绽相当惨烈,实际上伤口很浅,内里毫发无伤。
只是蔺公主大惊小怪,每天送药问安,就跟他被打死了似的。
另一边,打牌的众人,也在议论着二皇子。
“瘟疫之事已了,水源地都得到了控制,因为发现及时,又有景瑞太子给的治疗药方的雏形,几乎没有什么损失。”邝承宗说。当时他跟着楚公子一行,挤得昏天黑地终于解脱,回来之后,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精兵,还以为谁家太子逃跑被抓回来了,后来才知有瘟疫之事,其他都是听赵凌讲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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