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道:“的确有个主意,倒可保住七谏一命,顺道保住太子这一步棋子。”
荆白玉顿时笑逐颜开,道:“早说呀,吓我一跳,都吓出汗来了。”
厉长生办法还未出口,荆白玉却十足信他。七谏有些个纳罕,没成想这厉长生如此大本事,竟是让太子殿下如此信任。
厉长生道:“也并非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只需太子殿下将先前陵川王赏赐的羊脂白玉,交给七谏便是。”
“羊脂白玉?”荆白玉道。
七谏按照厉长生所说,拿了羊脂白玉返回陵川王府,立刻便去见陵川王荆博文。
荆博文仍在气头上,道:“七谏你去哪里偷懒了,这般晚才回来?”
七谏毕恭毕敬,将羊脂白玉擎与荆博文,按照厉长生的嘱咐,道:“小臣进宫去了。”
“这玉佩!”荆博文登时翻身而起,惊讶不已道:“如何会在你这里?”
七谏“咕咚”一声跪在荆博文面前,行了大礼道:“大王!请赐小臣死罪!就在前些个,太子竟是找上小臣,想要收买小臣做太子眼线!欲要小臣监视大王!”
“什么?!你……”
荆博文这回已然站了起来,连席子也是坐不住。
七谏赶忙又道:“幸好小臣遇见了掌事厉大人。厉大人知小臣进退两难,便给小臣指了一条明路,让小臣假意允诺太子,实则反过来送些假情报与太子,好达到迷惑太子监视太子的目的。”
荆博文眯眼瞧着他,并未立刻言语。
七谏捧着玉佩,道:“这玉佩便是厉大人交付小臣,怕大王心中有疑惑,作为信物之用。”
“按你所言……”荆博文道:“那你可有探到太子近日动向?”
此时荆博文心中显然疑虑颇多,并不全信七谏之言。
厉长生自然教了七谏后招,七谏当下不慌不忙的道:“小臣正要禀报。厉大人言道,太子如今正出手以主办筵席之机会,离间您与谋主大人!大王切不可中了太子那离间计啊!”
“果然……如此……”
荆博文心中一动,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复杂的厉害。
方才荆博文与孟云深大吵一架,吵过之后便有些个后悔,不过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略一沉思更觉犹似陷阱,为此便大吵特吵,实在是颇为无面儿的很。
荆博文心里有了计较,却拉不下脸来去与孟云深赔不是,便犹犹豫豫的徜徉了半日。
正巧此时,七谏前来禀报,倒是叫荆博文心中更为肯定。
“好个太子,小小年纪如此阴毒!”荆博文道。
七谏道:“太子欲要离间大王与谋主,随即再想法设法拉拢谋主为其所用。大王切不可叫太子称心如意啊!”
“孤知道了。”荆博文点头道:“你做的很好,太子那面不要轻举妄动,也与厉长生说道一番。”
“是,小臣敬诺。”七谏道。
七谏一向木着脸,并无多余表情。可此时此刻,天知道他心里头有多忐忑,方才一块大石落了地,呼出一口气来。
就在这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不需那人开口,荆博文都知来者何人,可不就是谋主孟云深?
孟云深做事井井有条,敲门的声音都颇为独特。荆博文一听,孟云深主动来寻自己,看来他心中并未生气,这便好办了。
荆博文瞬间欢喜起来,赶紧亲自开门,道:“云深啊,孤正要找你呢!”
孟云深瞧了一眼荆博文,道:“大王,七谏可在大王房中?”
“在啊。”荆博文一阵纳罕,道:“你来我这儿?不是寻我,倒是寻个小寺人的?”
七谏听闻孟云深声音,顿时犀利一突,赶忙沉住一口气。
孟云深入内里,果然见七谏在此,道:“大王赎罪,七谏此人,云深要将他带走。”
“诶!”荆博文连忙阻拦,道:“云深且慢。”
孟云深道:“大王有所不知,这人乃是细作,留不得。”
荆博文并未惊讶,反而有些欣喜自满,道:“孤知道啊,孤怎么就不知道了?这事儿是你不知,太子的确收买了七谏,但七谏仍然是孤的人啊,忠心耿耿,其实是在反过来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这叫……将计就计!”
孟云深眯眼打量七谏,七谏本分的垂着头,并不抬起半分。
孟云深冷笑一声,道:“大王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可阴沟里翻了船。就算这七谏乃是冤枉,也断不可留他。”
“云深……”荆博文一听,道:“你这是何必,你可是不信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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