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厉长生着实无话可说,陆轻舟也是费心,足足弄了十二张卖身契来,估摸着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这宦官娶妻纳妾,在古代其实并非稀罕事情,小太子荆白玉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在宫中也是有所耳闻的。比如那厂公喻大人,便养了八房妻妾,据说各个貌美如花,对喻厂公是死心塌地。这娶妻纳妾之后,还要收养义子,这样百年之后才有人可继承衣钵,才有人披麻戴孝。
“你……”
小太子荆白玉脸上表情变了数遍,将那些个卖身契藏在身后,底气十足的道:“这些我没收了!不能还给你。”
“太子殿下……”厉长生道。
荆白玉不给他开口机会,道:“怎么的,你还心疼了不成?本太子告诉你,你可不准娶妻纳妾,休想找媳妇!”
厉长生头疼的道:“长生的确未有想过这档子事。”
他以前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是没时间谈情说爱交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如今到了这大荆,一眨眼的工夫便变成了太监寺人,这等身份如何好去祸害旁的姑娘,所以亦是无有打算的。
厉长生寻思着,先收下陆轻舟与皇后娘娘的心意,到时候将这些个卖身契的姑娘遣散了也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哪里知道,陆轻舟倒是走了,却有个小太子过来捣乱。
荆白玉道:“你可是要一直陪着本太子的,你照顾本太子一个正好,知不知道?”
“是是是。”厉长生连忙附和点头。
荆白玉寻思着,那些个姑娘家都娇滴滴,就像父皇后宫里的妃子们,一个个风不能吹雨不能淋,没事有事都能搞出一大堆事儿来。若是厉长生真的寻了十二个媳妇儿,哪里还有时间陪着自己。
这决计是不能允许的!
荆白玉不放心,干脆抱了个烛台来,便大马金刀的一坐,开始对着烛台烧起那些个女子的卖身契。
“太子殿下……”厉长生见了欲言又止。
“怎么的?你又舍不得了?你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
荆白玉这会儿不似小兔子了,倒像是炸了毛的斗鸡,大有厉长生敢阻止,自己就扑上去啄他的架势。
厉长生淡定的道:“只是想请太子殿下烧的时候仔细些,你现在手里拿的,便是一张田契……”
“呀!”荆白玉赶忙一缩手,差点烧错了契据,赶忙抽回来将火扑灭,复又拿了卖身契去焚烧。
“咳咳——”
“太子殿下?厉大人?”
“你们还好吗?”
外面灵雨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赶紧跑到内殿门口来询问,生怕是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这在古代,走水可不是小事儿,毕竟无有太多水源储备,尤其是宫殿之中,灼烧起来很难扑灭。
“无事。”厉长生开门走出来,道:“你们先行休息,由着太子殿下自己顽便是。”
“咳咳——是。”灵雨被熏得又是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这才告退离开。
荆白玉已然烧的差不多,卖身契倒是都无了,可荆白玉那张白皙粉嫩又肉嘟嘟的小脸蛋,已然黑糊糊的,都是碳灰一类。
厉长生见荆白玉今天精神头旺盛,也就由着他顽了一会儿,随即端了水来给小太子好好洗漱一番,荆白玉乖乖的涂了他的宝宝护肤品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去榻上休息。
荆白玉睡了个好觉,在梦里差点子都笑出了声来。庆功宴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可算是扬眉吐气,狠狠的羞辱了那些个想要找茬子的詹国人,今天夜里注定是有人好眠有人无眠。
这第二日清晨,厉长生送了小太子荆白玉去师傅那里习学,一回来便碰见了陆轻舟。
陆轻舟仿佛一夜未有睡好,也不知他为何失眠,正在殿门口徘徊着,乍一瞧见厉长生,赶紧迎了上来。
“陆詹事可有急事?”厉长生问道。
“其实……”陆轻舟仿佛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道:“其实是有点私事,想请厉大人帮忙。”
“陆詹事请讲。”厉长生甚是好说话的样子,道:“若长生能力所及,定然不会推脱。”
“是这样的,”陆轻舟道:“我听旁人说,厉大人似乎与那窦延亭窦将军,关系着实不错?”
“窦将军?”厉长生点点头,道:“见过一面,不错之说倒是太过夸大其词。”
“这样啊……”陆轻舟道:“轻舟就是想请厉大人为轻舟说几句好话。”
昨个儿庆功宴上,陆轻舟也主动“巴结”了窦延亭这人,只可惜踢到了铁板不说,最后着实没能耐住性子,劈头盖脸将窦延亭数落了一通,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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