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头一次见泮水,就觉着泮水行为举止都有些奇怪,果不其然,泮水乃是大公子之人,的确再奇怪也无有。
厉储兴沉默了半晌,随即不作一回事儿的笑了起来,道:“无妨,本公子已经想到了其他的办法,定然叫我这位好二弟能再享受享受。”
“还是大公子您高明。”泮水笑着说。
“呦,嘴巴如此之甜,快叫本公子尝尝。”厉储兴说道。
泮水连忙道:“不行大公子,世子已经醒了,我还要赶回去伺候着呢,不能久留,以免世子起疑心。”
“起什么疑心?”厉储兴不屑的冷笑一声,说:“他那榆木脑袋,若是对你我起了疑心,前几天也不会中箭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了。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竟是让这蠢物前去给太子殿下祝寿!”
“大公子您消消气儿。”泮水连忙安抚。
厉储兴道:“所以说,泮水你就放心留下来陪着本公子罢,那蠢物是发觉不了什么不同的,还是说……”
厉储兴调笑着又道:“你是觉着本公子不如那蠢东西,你想要赶紧回去伺候他啊?”
“大公子,您怎么这般说呢?”泮水娇滴滴的道:“大公子可比世子要好上千百倍呢,不论是才学还是这容貌。”
泮水这话取悦了厉储兴,厉储兴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是泮水说罢了,止不住却想到自己方才与世子厉长生说话的场景。
不知怎么的……
泮水感觉世子厉长生有些个不同了,与平日的眼神不太相似,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
却没来由叫人想起来便面红心跳,多了几分与之前截然两样的气质和风度。
厉长生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眼看着便要落山,再过两日,他便要离开此地,前往都城,也不知……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能不能顺利见到荆白玉。
荆白玉看到自己时的表情,又会是什么样的。
“吱呀——”
房门被推开,泮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个小丫鬟,鱼贯而入将晚膳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泮水消失了大半天,这才急匆匆归来,她见到厉长生,止不住抬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生怕厉长生会瞧出自己去了何处,对自己产生怀疑。
厉长生并未有多看泮水一眼,只是他不瞧,不代表他不知道。
泮水走入之时,厉长生便闻到了一股香气。除了晚膳的菜肴香气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之味。
厉长生昔日里乃是专业化妆师,他不只是双手最为灵活,鼻子与眼睛也都灵敏异常。
是从侍女泮水身上飘散而来的熏香之气,却不是一个女儿家身上该有的味道。
无需多言,泮水定然是才与一个男子亲密接触过,否则不可能沾染到如此浓郁的味道。
而这个男子,并不是什么侯府上普通的小厮或者杂役,必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熏香沉稳不足,内有轻佻之感,侯爷已然一把年纪,是不会中意于这种味道的香气的。
厉长生面色如常,拿起手边的牙筷来,淡淡的开了口,说:“泮水,我大哥那面如何了。”
“大……大公子?”
泮水正捧着一只汤碗,欲要为世子将热汤盛上。厉长生一开口,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泮水手中不稳,差点将热汤扔在地上。厉长生反应很快,抬手一托,那小碗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掌心之中。
小碗未有磕碰,不过泮水仍是被热汤给烫了个激灵,眼睛瞪得比平日里大了整整一倍。
泮水结结巴巴的说:“世子……世子问大公子?这,这泮水怎么知道呢?泮水是世子身边的丫鬟呀,平日里根本见不着大公子呢。”
厉长生自行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热汤,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受伤如此,大哥不曾有所表示?不曾前来探望?”
泮水瞬间松了口气,说:“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有呀,当然有了,大公子请人送来了许多补品与药材……”
“若不是这个意思,”厉长生问道:“泮水以为,我应当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泮水不是这个意思……”侍女泮水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只是……只是会错了意罢了。”
厉长生未有再说话,只是方才那几句话,已然足够泮水心中激荡不止。
泮水狐疑的偷偷打量了厉长生好几眼,总觉世子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她心中慌乱的厉害,根本不敢正眼去瞧厉长生,生怕被他揣摩到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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