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尊者讳, 宗启颢的代称从来就只有“帝”。
宗启颢淡道:“也没直接写你的。”
祝斯宁:“‘二公子’这个不是?”
当了皇后的能有几个二公子?
宗启颢轻声念道:“上元灯节, 游人如织, 帝白龙鱼服, 游街与民同乐。银月花灯光摇曳, 帝偶然一瞥……”
宗启颢停了下来,看着祝斯宁闷笑。
“笑什么?”祝斯宁凑过去看, 接着念下去, “见一蒙纱美人泪水涟涟……嗯?为什么?我逛个街就被偷了, 被偷就算了, 居然还因为这种事哭了?”
“放过我吧。”祝斯宁很怀疑宗启颢的审美水平, “你是怎么看得下去的?”
“也不是每个片段都和你本人不符。这一本比较特别, 还有其他风格。”宗启颢取了另外一本翻了翻。
再没兴趣继续看下去,祝斯宁收拾好床铺后就躺下:“陛下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祝斯宁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脑子异常清醒。
这很奇怪,他向来吃好睡好,失眠这种事是几乎不存在的。
在黑暗中等了一会,祝斯宁决定起身喝点水。
他睁开眼坐起来,宗启颢还在他旁边拿着一本书。
“陛下你怎么还没睡?”
他说着,越过宗启颢下了床。
宗启颢:“睡不着。”
“那我顺便给你倒杯水吧。”祝斯宁撩开纱帐。
撩开一层纱帐后,再撩开第二层,始终不见前方空地。
祝斯宁蓦地停下来,警觉地转向宗启颢。
“下不去的。”宗启颢扬了扬手里的书,递给祝斯宁。
《椒房殿秘事》五个大字闪闪发光。
第一页就写着:只有祝斯宁读完这本书的精选片段并完成相关剧情,两人才能获得自由。
一看这书名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祝斯宁企图混过去:“强行睡不行吗?”
宗启颢摇头:“明天要上早朝。”如果他不能离开这里,就要罢朝了。
祝斯宁认命:“读吧。”
他才碰到书本封面,书页无风自动,自己翻出某一片段。
【“美人,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祝斯宁闻声抬起头,眼前俊美的男子,不由两颊飞红,眼泪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读到这里,祝斯宁忽然感觉不太妙,这该不会是要他现场哭吧?
他疑心这又是智障系统搞的鬼。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反馈,祝斯宁继续念下去。
【祝斯宁一抬头来,宗启颢就愣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顾盼神飞眼波流转脉脉含情,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的人儿!】
“人儿个鬼啊!”
祝斯宁念不下去了。
宗启颢提醒他:“还没完,后面还有。”
祝斯宁内心复杂,宗启颢是怎么做到对自己的花痴行径如此淡定的?
【“我的钱袋掉了,又和家里走散了,现在回不去了。”
美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就算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也不难想象面纱下是何等倾城色。
宗启颢不由取出巾帕,拭去他的泪水,柔声问道:“不知美人叫什么名字,朕……不,我送你回去吧。”
就算这个陌生男人长得好,祝斯宁的警戒心还没丢。
他们秦-王府树大招风,父亲祝广手握重兵,引来帝王忌惮。这次入京,正好碰上上元灯节,临出门前大哥对他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低调行事,才肯放他出门。
“宁,我姓宁,你叫我阿宁就可以。”
“姓宁是吗?”
宗启颢心跳加速,立刻在脑中将京里的权贵人家过了一遍,还真有一家姓宁的。
街上人来人往,就算是百里挑一的暗卫,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祝斯宁的钱包丢到哪里去。
宗启颢解下自己的钱袋,交予祝斯宁:“里面还有些碎银子,且先给阿宁用着。”
祝斯宁捏着钱袋咬唇:“谢谢,只是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还给公子。”
宗启颢朗朗一笑:“以后有缘自会相见,还望阿宁到时候不要忘了在下。”
看着祝斯宁远去的身影,宗启颢还久久不能回神。
身边的暗卫跟到半路,折返回来报道说跟丢了。
“无妨。”宗启颢此时已经找到祝斯宁丢的那个钱袋,里面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宁”字。
宗启颢拿起玉佩,摩挲着轻声念道:“阿宁。”】
这一段念完,祝斯宁问宗启颢:“陛下这本书是不是都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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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