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你丫葬礼我都参加了两回了!
“我也没死。”鉴于时间紧迫,实在没空解释,加文十分简短的交代了自己偶遇赵明月的经历,并且说出了赵明月的嘱托。
他拿出了那封信:“赵明月给你们齐国公府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我听你们晋王的意思,应该是会把你捞出来……”
赵容华的表情有些愣神。
“我哥……”他底下了头,紧紧地捏住了这封家书,捏的信封都有些皱。
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嗒落下,打湿了信封上了家徽图纹。
“……怎么可能叛国呢?”
赵容成,那是正儿八经的赵阀嫡系,是帝国的双子星,是民间声望极高的元帅。
从小,赵容华坐在赵容成的膝头,听他讲过去几千年里人类屈辱的历史,听着赵容成的雄心壮志——
“我欲效仿先祖,迟早有一日,杀到虫族割地求和。”
……
赵容华没能忍住那几声悲鸣。两个人坐在地上,赵容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先是大哥战败,后是二哥战死。又是父亲去世。再到赵容成投敌的消息传来,陛下下旨斩杀……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到赵容华回忆起那些日子,记忆总是像是隔着一层雾气一样不真切,快到都来不及悲伤。
但是现在他终于能哭出来了。
十几分钟后,赵容华眼睛肿的的不成样子,红着鼻子擦干了眼泪。
以前哭能解决很多事,现在为他遮风挡雨的树都接连倒下了,他得自己学会面对这些风刀霜剑严相逼。
赵容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和加文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这封信。
一时之间,小小的破屋里金光大作,一道朗润的男声响了起来。
这道声音不仅在小屋里回荡,更是莫名的,响彻在了皇宫里。
隐匿在皇宫各处建筑的龙首仿佛活了过来,在这一瞬间,口吐人言。
不仅加文和赵容华听到了,整个皇宫里,但凡有龙形建筑的地方,都听到了这段话。
这是一道跨过了近九百年的,本该沉寂于历史深处的声音。
“朕乃李景渊。亲诺:”
“赵阀明月,忠以卫社稷,惠以福生灵。袭爵齐国公,封上柱国。
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华有如拳之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长袭宠荣,克保富贵。
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以报尔勋。”
这段话一共回荡了三遍。不知有多少人震惊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房檐上的龙首,然后面面相觑。
皇宫内的李铮,蓦然睁开了眼,看向了赵阀的方向。
……
……
金光散尽,被拆开的薄薄的红色纸张恢复了平静,上面的金字流光溢彩,宛如马上就要跳出纸张一般。
最下方标记了时辰,历104年,四月甲辰朔四日丁未。
除此外,还有两枚印章。
一个是帝国的玉玺国印;一个是太宗皇帝的私印。
加文的眼中难掩震惊:“……丹书铁券。”
曾有野史传言,帝国的太宗皇帝曾经亲赐赵阀一枚免死金牌。因为没人能证实,向来被当成杜撰。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赵容华对着这丹书铁券,莫名的发了很久的呆。
赵容成托人捎回来的绝交书里,曾经痛斥李铮的昏庸,说他识人不清,慢待功臣,不堪为帝。
他俯身,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嚎哭:“哥,你回来看看啊!……李氏皇族待我齐国公府不薄……”
***
李景渊的声音能传到千里外的皇城,自然也能响彻在赵阀上空。
赵天山的面色变了变。
他真的已经很老了,连腰都直不起来。
“多谢宋元帅为我解析现在帝国的局势了……”
宋少羽回答道:“无须挂齿。想来我今天就能带走赵容华了。”
赵天山点了点头,“正是,等会就让逢清把两个孩子带给你。我时日无多,却是不能陪元帅多闲谈几日了……”
宋少羽本以为赵天山是想送客。却不想,赵天山的手在虚空中一划,竟是从不知名处重重揣出了一根长鞭。
“这是先皇赐予我的打王金鞭。”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赵天山的眼神里满是怀念,“当年他正值壮年却重伤不治,仙逝前把还是幼童的当今圣上和这根打王金鞭托付于我。说的是上打可昏君,下可打奸臣。”
“本王至今年逾二百八十岁,至今没用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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