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有些懵:“系统,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一旁的黑猫优雅地蹲在阿五伞下,幽幽道:“他们也许怀疑你是断袖,宿主。”
陆矶一怔,片刻后恼羞成怒,怒道:“小爷我明明是直男!”
“喵。”黑猫悠哉悠哉地舔舔爪子,陆矶耳朵边还回荡着自己的怒吼,再转头就见阿五和林伯看他的眼神越发沉痛,像是觉得他不仅摔坏了脑子,连性取向好像都一起摔歪了,顿时抽了抽嘴角。
他就算搞基,也不会找林伯好吧,他都能给他当爹了!再说对着吴老爷子这么一张脸,他下得去手吗?
陆矶胸口憋闷,深呼吸几口,抬脚就往东院走,身后阿五和黑猫你呼我喊地追赶,听得陆矶越发头大。
他现在只想找人干一架!
黑猫仿佛听出了他心中所想,警惕道:“宿主,伤害任务对象会导致任务失败的!你会被抹杀!”
陆矶冷笑,失败就失败,抹杀就抹杀,劳什子的王爷他不想当了,他巴不得早点去投胎!
随着黑猫一声变了调儿的叫声,陆矶气势汹汹迈进了东院。
小院中,一个小厮正端着托盘从卧房出来,见他冷着脸走近,立刻战战兢兢跪倒在地,陆矶停步,冷冷道:“沈知微在里头?”
小厮头磕在地上,颤巍巍道:“沈、沈大人在里面,小的一直遵循王爷吩咐,请的都是醉香楼最好的厨子……”
“在就行。”陆矶说罢,“砰”一脚踢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屋外雨声潺潺,屋内光线昏暗。
男人靠坐在窗边,灯烛早已熄灭,那卷书也搁在一旁,案几上乌沉沉的兽首香炉袅袅冒着烟,他的一身白衣,就是这昏沉中唯一的亮色。
轩窗半开,沈知微本是侧首望着窗外不知何处,闻声转过头来。
视线相对。
好似有什么在脑海轻轻一击,像桃花落在心间,像雨丝飘在脸上,这一瞬间,万般熟悉。
陆矶微微失神,下一刻,忽闻一声轻笑,似清泉击石,带着久咳未愈的喑哑。
“王爷当真洪福齐天,如有神助。”
他隔着雕花轩窗与陆矶对视,藏在阴影里的瞳孔本是明亮温柔的琥珀色,此刻却锋利如刀。
“你竟然没死……”
陆矶回神,方才的异样情绪顿时消散,闻言冷笑一声,大马金刀地往沈知微对面一坐。
“阿五,点灯。”
窗外“咔嚓”一道闪电,阿五抖了抖,小跑着去点上灯,暖黄的光洒在屋中,照得周遭事物纤毫毕现,也让陆矶更加清楚地看清了沈知微的脸。
可不就是傅玉笙么?
他眯起双眼:“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本王说话?”
沈知微“哦”了一声,指尖卷起摊开的书卷,在手指间把玩,垂眸笑道:“王爷鬼门关走了一遭,怎么仿佛换了个人……”
他抬眼看来,“王爷之前对下官,可不是这个态度。”
陆矶向后靠在椅子上,挑起一边唇角,迎着他的视线丝毫不退:“忘了告诉你,本王摔这一遭,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是以前,以前的我怎么对你,关如今的我何事?”
装,你就装,傅玉笙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演技派。
沈知微闻言突地一怔,双眼微睁:“你说什么……”
沈知微苍白的脸上起了层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急促,“你说你忘了?”
陆矶蹙眉:“是,怎样?”
沈知微忽然放声大笑,又撕心裂肺地猛咳起来,陆矶险些以为他要咳晕过去。
阿五在一旁弱弱道:“王爷,要不要给沈大人倒杯茶水……”
陆矶蹙眉:“倒什么,他自己没有手吗。”瞥他一眼,“你对他倒是挺上心,到底谁是你主子?”
这话说的却是有些重了,阿五立刻跪了下去:“小的绝无二心!实在是,实在是王爷日前,对沈大人……”声音颤颤巍巍,越来越小。
陆矶冷着脸:“对他怎么样?”
阿五立刻住了口。
沈知微止住咳嗽,低低一笑,接话道:“王爷可知,你本最怕骑马,便是一匹驽马,你都是不敢的……”
陆矶在心里默默想,看来原主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白脸,骑马有什么可怕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是不知道他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小白脸,手上为什么会有薄茧?
沈知微娓娓道来:“王爷害怕骑马,这次却去了后山,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他扫了一眼陆矶,“为了陪下官我。”
陆矶脸色一僵,吼他:“说这些干什么,早和你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管是陪你还是陪谁,那都是以前!”
他豁然起身,一步步走到沈知微面前。
沈知微方才一阵猛咳,苍白的脸上正红晕一片,加上一身单薄白衣,怎么看怎么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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