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二老对这重长子长孙喜欢得紧,就连宁云晋也喜欢逗弄他,偏偏这孩子还与他亲得紧,只要他一靠近就睁开眼睛望着,抱住了还不撒手,那份亲昵劲儿连宁云亭这个当爹的看了都眼红。
原本宁云晋就为这侄儿备了重礼,实在是心里喜欢得紧又忍不住融了十斤金子找人打了尊胖娃娃添了上去。他这举动实际上是逾越了,超过了两老和父辈送的礼。
冲动完了之后他连忙装乖去道歉,不过长辈见他们兄弟和睦心里只有高兴的,哪里舍得怪罪于他。从小宁云晋就不凡,长辈们就只担心两兄弟起了间隙,只要他们没有矛盾,都非常满意。
日子平平淡淡地眨眼就进了六月,眼见天气转热,宁云晋就琢磨着想去庄子里避暑,没想到孙本善却找上门来了。
“想与我为型作画?”
将人请进院子之后,一杯茶下肚,孙本善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有什么好画的,再说我们这么熟悉了,季卿直接落笔即可,何须我本人在场。”虽然知道孙本善的画千金难求,不过他擅长的是水墨画,画完了除了神韵与本人相似,鬼知道画里的人是谁,所以宁云晋的兴趣并不大。
“是哥哥没说清楚,之所以向云晋你提这个要求,也是想请你帮忙。”孙本善见他一副想拒绝地样子,连忙道,“最近为兄觉得工笔画有所小成,便想画上一幅海棠春睡图,思来想去,为兄认识的人里面担当得起美人的只有弟弟你了。”
虽然被人比作美人,宁云晋却并不在意,这年代称赞美人可是不分男女的,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还有这一天,忍不住得意起来,看来这些年来的保养与修炼并不是没有效果的。
再说如果是工笔画的话,近似于油画,宁云晋实在是想看看自己在旁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想了想便道,“既然是季卿兄的请求,小弟也只好不得不从了,只不过这画完工之后,可要让弟弟多赏玩几天。”
“即便是送你一幅也成。”孙本善激动地道,“只不过要多耽搁云晋几天时间。”
两人商议一番,便决定画上两幅,一动一静各取不同之景。
动的那张画选择的是宁云晋在自己流芳院中舞剑的场景。他的流芳园周围种了一些紫薇花,到了夏季红的、白的、紫的、粉的,花开了满满一树,漂亮极了。在这样的背景中,他穿着一身绣有竹节的白色长袍仿若翩翩起舞一般,舞动着带着红缨剑穗的长剑,真是如同谪仙人下凡一般。
孙本善在不知不觉间看呆了好几次,眼中满是迷恋,可惜宁云晋太过专心当模特,完全没有发现。
他们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完成这幅画的白描,期间孙本善撕毁了不少打好的草稿。宁云晋倒是觉得可惜得紧,他看着那些类似素描的画都挺不错的,偏偏孙本善却倔强地认为没有把握到他的气质,坚定的要废弃。
完成了这副画的白描部分,宁云晋的活就算完成了,接着便是第二幅图,这是孙本善最想画的,最终他取了宁府的水榭为景。画这幅图宁云晋倒是省事多了,只要老老实实地躺在贵妃椅上看书即可。
这幅画同样费了不少时间,前几天天气闷热要躺着不动还是有点熬人,这天总算凉爽了一点,悠悠的和风吹着,宁云晋居然忘记了孙本善还在,真的抱着书本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宁云晋发现孙本善的人早就不在了,只有夕颜和紫苑两个丫头在旁边坐着正在做绣活。
宁云晋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问,“季卿兄呢?”
紫苑捂着嘴笑了起来,“孙公子早就走了,见公子你睡得熟也就没让叫你起来。”
宁云晋暗自责怪自己实在太过大意,最近总让孙本善在自己身边晃荡,居然还熟悉了他的存在,都没提防着他的动静。
“他的画今天完成了么?怎么会这么早就走。”他奇道。这些天孙本善总是磨磨蹭蹭到晚餐前才走,故而宁云晋才有此问。
一提起这事夕颜也乐了,笑道,“公子您是不知道,您睡着了之后孙公子如同着了魔似的,望着您的样子两眼放光,唰唰几笔就画了一张,像是捧着宝贝似的回去了。”
“没错,公子您是没瞧见他那样子呢!”紫苑补充道,“孙公子说接下来几日他要潜心将画作完成,不日将登门拜访。”
宁云晋打了个呵欠,既然已经画完那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只要等着看成品。他刚把这事搁在脑后,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破空而来。
那“暗器”的速度太慢,宁云晋头一偏便躲了过去,直接落在软榻上。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床玫瑰绣花锦被上落了一团黄泥,他的脸顿时黑了。这床被面还是宁巧昕去年亲手给他绣的,若不是为了这次画画哪里舍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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