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儿!”酒醉的齐耀辉一无所觉,只在年知非的耳边低声叹息。
齐耀辉那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年知非的耳廓,令年知非耳朵发痒发烫,他慌忙挣扎起来。可这酒醉的人向来力气奇大,年知非不但没能挣开齐耀辉,反而连衣领都要被对方给撕了。为了挽救自己的衬衣,年知非只能无奈放弃,自暴自弃地趴在齐耀辉的胸口不动弹了。
“……劫机那可不一般,回去了至少一个二等功。”齐耀辉抬手拍拍年知非的肩头,得意道。“明年,哥就帮你打报告,给你肩上加颗星!还有你大哥的案子,等哥忙完这阵,就找个理由调到总队来查。……你的事,哥都记着呢。年崽,你可别鼠目寸光,轻易跟王局跑了。”
年知非微微抬起头,目光奇异地看向齐耀辉。却见齐耀辉说完想说的,已昏昏入睡。年知非慢慢撑起身,小心翼翼地掰开齐耀辉的手指,又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忽而低头一笑。
自从变成年知非,年知非得到了很多。他有了亲人也有了朋友,并且他们都对他很好,非常好,好到让他无以为报。现在,齐耀辉也对他很好,居然连那么久以前半岛分局的王局的一句玩笑话还清楚记得,年知非当然也很感动。可这两种感动又似乎略有不同?前者,年知非只是想拥抱他们。而现在,年知非想摸摸齐耀辉的脸。
于是,年知非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可是,手才伸到半空,他又下意识地顿住了。
这会给他带来困扰吗?
——这会给他带来困扰!
年知非非常清楚这一点,他甚至不敢再看齐耀辉,慌忙移开了眼睛。
只因进房时比较手忙脚乱,现在客房里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昏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齐耀辉的身上,在对面的墙壁上印出一抹剪影。那影子意外地清晰,眉眼轮廓,宛如素描。于是,年知非又着魔般地看向墙上的那道影子,怔怔地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他鬼使神差地再度伸出手,让自己的影子与齐耀辉的影子交叠,来实现自己的想法。
先是额头、眼睛,再缓缓划过鼻梁、脸颊,最后来到嘴唇……
年知非灵活的手指在齐耀辉的嘴唇上轻轻蹭了两下却仍依依不舍,于是手指又变成了手背。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齐耀辉的嘴唇有点热有点烫,或许是很烫……他本能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口干舌燥。
年知非又想起了上辈子,有那么一次,曲天骄喝地烂醉如泥,搂着一个女孩子上他住的地方邀请他3P。那个女孩子明显到了发情期,Omega信息素所独有的甜腻气息熏地他不知所措,只能去车库躲了一晚。
——所以,别人的发情期是怎么样的呢?
年知非有些轻飘飘地想着。
下一刻,年知非就满脸通红地猛站了起来。他狼狈地退后两步,感觉浑身发冷,手脚发沉。
这很……很恶心!非常恶心!他自己。恶心,并且羞耻。
年知非急忙拉开房门,落荒而逃。
第二天,齐耀辉没有与年知非同行。齐耀辉安排年知非与南省警方交接在押人犯及相关文件,而他自己表示另有要事在身,要单独行动。因为昨晚的惊吓,年知非对此毫无异议,并且很守规矩地绝不多嘴过问上司的行踪。
与年知非分别后,齐耀辉匆忙赶去了南省监狱。在监狱的大门口,他见到了多年的老上司、老战友姚启元。
南省位于C国边境与T国和M国接壤,复杂的地理环境注定了这里向来都是C国警察缉毒的前沿阵地。三十年前,齐耀辉的父亲齐震东在这里浴血奋战屡立奇功;三十年后,齐耀辉同样曾作为一名缉毒警在这里渡过了七年的警察生涯,立下个人一等功两次、个人二等功五次,各种荣誉嘉奖无数。
而现任南省缉毒大队大队长的姚启元,正是齐震东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姚启元今年四十出头,年纪不大,却因为长期的操劳已是白发斑斑。好在,他平时注重锻炼,体魄仍旧十分强健,精气神也很足,还能接着跟毒贩们斗下去。
这对同门师兄弟既然都是齐震东一手调教出来的,那便自然而然地都养成了跟齐震东如出一辙的干脆利落的性情。两人在监狱门口方一见面,只简单地拥抱了一下表达了暌违数年的思念之情,姚启元便开门见山地说起了他掌握的情况。
“这个人叫察英,T国人,57岁。年轻的时候曾在T国军队服役,后来接了上级的私令杀了上级政敌的家人。没想到这个政敌最后居然上位,他就只能离开军队。T国那种地方你也知道,得罪了军方,就只能投靠毒贩了。这二十多年他跟过很多大小毒贩,其中一个就是将军帕桑。十个月前,他在边境落网,我查过他的经历就特地问了他……那件事。一开始他不肯说,说自己不认识吴坤,也没见过我们要找的人。后来判决下来了,死刑,下个月就执行。我特地关照监狱的同事照顾他,我这同事挺靠谱的,上个月帮他联系上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见了最后一面。他在牢里想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改口了。所以,我就马上通知你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幻想空间
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