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仍然不理那个男人,只看着胜利含笑发问:“怎么样?想清楚了吗?需不需要坐下来、抽一口,慢慢想?”
他话音一落,即刻又有手下取出一小包海洛因倒在锡纸上,然后拿打火机在锡纸下慢慢加热。
胜利瞳孔一缩,立时有一股难言的寒意和瘙痒从骨头缝里窜了出来。
他明白,他输了。
“好!我答应你,放他们走,我留下!”
“老大!”这一回,他的四个兄弟一齐叫了起来。
“走!”胜利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每一个字都好似被他反复咀嚼了无数遍,才支离破碎地吐出来。“走啊!再不走,我就后悔了……快走!”
这四人彼此看了一眼,迟疑许久才慢慢挣脱原本摁着他们的打手,彼此搀扶着踉跄着挨到窗边。
“老二!”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刻,胜利忽然再度出声。“你们先前照顾我的恩情,我还了!你们要是真心把我当老大,就听我一句。趁这个机会,洗手上岸,做个普通人。”
那个眼有笑褶男人神情复杂地看了胜利许久,终是低声憋出一句:“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他第一个翻出了窗户。
直至确定四个兄弟皆已走远,曲江的手下再也追不上,胜利方才松开了龙星河。
一俟打手们缴了胜利的枪,险死还生的龙星河即刻跳起来抓过房间里的一只花瓶狠狠地砸在胜利的头上。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胜利被龙星河砸地一个踉跄,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瞬间血流满面。
龙星河却仍不解气,冲上前又踢又打。“操你妈!敢绑架我!拿枪砸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外公是谁?操你妈!活腻了!”
他先前软弱怕死眼下又满身乖戾,阴狠的气质搭配不凡的容貌教人只觉龙星河其人艳若画皮厉鬼,令人又害怕又恶心。
直至胜利不支倒地,身体蜷成一团,曲江的手下们才在曲江的暗示下将稍稍解气的龙星河架走。
曲江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趴在地上小口喘气的胜利,忽然叹了一声。整整五分钟,他挨打却不还手,当然也不呻吟求饶,只是本能地护着自己要害的部位,老练地好似挨揍早已是家常便饭。然后,曲江蹲下身,自口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帮胜利抹干净浸透双眼的鲜血。
真是漂亮的一双眼!
曲江忍不住在心底喝了声彩,通透地似琉璃一般。让人想亲吻、想舔舐、想一口吞下,想挖出来慢慢把玩。
“教你一个乖,”曲江把手帕递给胜利,语调近乎温柔地言道。“相信恩情的人,总有一天会被恩情害死。”
“……谢谢。”胜利接过手帕摁住头顶的血口子,看着曲江的眼睛喘息着发问。“所以要像你这样,连亲生儿子也不信?”
曲江神情莫测地笑了笑,转口问道:“你叫什么?”
“胜利。”
曲江不满地“啧”了一声,拧眉道:“T国的狗都叫胜利。”
大量失血令胜利的眼前蒙上一层薄雾,他低下头自失一笑,暗自心道:我就是被人当狗养大的。
“你休息一下,我找个医生来看看你。”注意到胜利已近乎昏迷,曲江站了起来。
胜利仰头怪异地看了曲江一眼,仿佛不明白曲江为何要守诺不杀他。可这个时候,他已说不出话来,慢慢地昏厥了过去。
胜利没想过他还能醒过来,可他的确醒了,就在第二天一早。高床软枕,阳光自干净明亮的窗外洒进来,床头有人安静守候,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听到床上传来的响动,曲江随手将书本阖上摆在床头柜上。“你醒了?饿不饿?”
眼前的曲江又换了一副装扮,他披着晨衣趿着拖鞋,刘海凌乱地垂在额前,看起来才刚起床不久。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曲江看起来仍是极有魅力的。人到中年又惯于养尊处优,他的气质沉稳和煦,看向胜利的目光就好似一名慈祥的父亲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
触上这种眼神,胜利本能地有些惶恐,挣扎着坐起身一点点往后退。他从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却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恶意。曲江连看自己的亲儿子都不会这么温柔,为何要这么看他?
“……你想要什么?”
“我让医生给你做了全面检查,除了受伤和毒瘾,你还营养不良。”曲江没有回答,而是自桌上端起一份丰盛的早餐放胜利的膝头。“你昏迷的时候肚子一直在叫,饿坏了吧?虽然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吃流质,但是我觉得如果要一直饿肚子,那么什么治疗都是假的。所以,管他呢!”
胜利低头看了眼那份香气扑鼻的早餐,用力吞咽了一下。他上次吃东西已经是在行动之前,到现在至少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并且,从小到大,他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些食物究竟是什么,但它们看起来就很贵、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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