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声敏感地察觉出梁屿情绪的变化,他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并强行十指相扣。
电梯门开启,相熟的邻居看到谢潮声跟生面孔的男孩站在一起,便好奇地询问。谢潮声笑道,学生正闹脾气呢,很难哄。
走到公交站,梁屿才哼声道,谁闹脾气了,我才没有你别污蔑我。谢潮声揽上他的肩膀,梁屿不领情,把脸硬生生地别到一边。忽地看到旁边有一对学生情侣光明正大地接吻,一点也不避讳过往的行人,而周围的人也视若无睹,仿佛习以为常。
谢潮声顺着梁屿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对拥吻的情侣。他在梁屿耳边说道,打听看是哪个班的,我回去向他们班主任告状。
梁屿扑哧一声笑了,笑完又重新板着脸,以此告诉谢潮声他还没气消。谢潮声低声哄他,语气放得无比温柔。他说乖,别生气,我们小屿是乖孩子,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
梁屿睨他一眼,表情佯装得凶巴巴的,但声音却透露些许委屈。他说老师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才不乖,我一点都不乖。
谢潮声叹气说我知道啊。
梁屿又瞪着他,反问你知道什么。
谢潮声假装给他整理衣领,凑到他耳旁说道,哪有乖孩子成天想着掏老师的裤裆,舔老师的那里。
梁屿的耳廓倏地红透了,谢潮声低沉的嗓音撩拨得他心脏扑通乱跳。他抬头迅速地瞥了眼谢潮声,发现那眼眸里面不知何时起竟然盛满了宠溺和纵容。
梁屿低下头,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心软了倒戈了。最后他不服气地说了句,老师你说话前后矛盾。谢潮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前后矛盾就矛盾吧,能把你哄好就行了。
一颗心像被泡在蜜糖水里面,甜过头了,梁屿觉得自己都有些得意忘形了。但公交车开始摇摇晃晃,一颗心也变得七上八下。他得守着那杯好不容易求来的、只属于他的蜜糖水,不能让它洒出半滴。
他想要的本来就很多很多,根本没办法承受失去任何一点。
因为得来不易,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永远都患得患失。想到这里,梁屿又觉得泡着他的心脏的蜜糖水甜得发苦。不知道是味蕾出错,还是甜的尽头本来就该是苦。
他刚才原本是想告诉谢潮声,如果换作从前,换成别人,你们定可以在大街上随时接吻,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他想问谢潮声,你从前和师母也会这样吗?
但是被哄了几句他就不想问了,他怕扫兴,也怕听到不想听的。舌尖和心脏逐渐有些发涩,梁屿吸了吸鼻子,他认为自己稍微参透了一点爱的真谛。原来爱是苦的,他老神在在地想。
但下一秒腰间突然被有力的手臂箍着。车厢很颠簸,谢潮声担心他摔倒,顾不上避嫌,亲密地圈住他的腰。
梁屿被他搂着,心里泛起的那一丝甜和原本就不作数的苦对抗,瞬间占了上风。车上已经有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梁屿既高兴又难堪地低下头,他想骂谢潮声一句笨蛋,在无人的电梯里装得比谁都正经,现在反倒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爱是藏不住的。他忽然想到这一点,顿时心跳如擂鼓。
谢潮声喜欢他吗?爱他吗?
梁屿觉得自己不仅越来越猖狂,还越来越恃宠而骄了。政治课上到一半,他举手声称肚子痛,谢潮声放他去上厕所。他在外面待了很久,直到谢潮声不放心找来,他一脸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拉着谢潮声进了厕所旁边的开水房。
他把门反锁了,拉上脏兮兮的窗帘,勾着谢潮声的脖颈直接咬上他的嘴唇。
谢潮声吓了一跳,被他的胆大和胡来气得怒火中烧。但梁屿冲他笑得像只甜腻的猫,没有主人会拒绝这样甜进心坎的家伙。于是城门失守,他们抱在一起互相吮着啃着,舌头纠缠不休,快感来得迅猛且来势汹汹,下身高高地支起了帐篷,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担心嘴唇变肿,谢潮声没让梁屿吻太久。梁屿盯着他硕大而突起的部位,神情无辜地问该怎么办。谢潮声按着他的后脖颈,恶狠狠道,你说呢。
外头阳光明媚,室内亮堂堂。谢潮声站在水房中央,十指捋进梁屿发间,从喉咙溢出一声难耐的低喘。
梁屿跪在他两腿间,努力吞吐的同时抬眼观察谢潮声的表情,而后弯了弯眼睛——他想对他展露一个微笑,但嘴巴被来回进出的某物霸占着,嘴角无法自在上扬,只能通过含笑的眼睛来表达。
谢潮声低头咒骂一声疯子,接着一下一下地挺动腰身。水房只有走廊那一边的窗户装有窗帘,另一边没有窗帘,连窗户都没关上。好在窗外只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座城市的秋天向来不落叶,阳光透过树木罅隙照进来,谢潮声感受到一种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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