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比预估时间要早,梁屿还没回来。谢潮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拨通朋友的号码,意料之中的一顿臭骂。他没有任何解释,只说了句,既然是他搅黄了这个饭局,就由他来解决融资问题。
挂断电话后,谢潮声盘腿坐在地上,脑袋往后仰搁在身后的大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直到外面传来动静,他才惊觉自己在卧室里呆坐了很久,皮鞋没换,西装外套被他压在屁股下,领带扯到一半仍挂在脖子上。
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这副落魄模样,梁屿闯了进来,正要开灯,谢潮声及时阻止道:“别开灯。”
梁屿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捧着脸,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坐在地上。谢潮声摸摸他的脑袋,说,有点累,你让我抱一抱。
抱一下就不累了吗,梁屿嘀咕着,仍然张开双臂抱住谢潮声的肩膀。相拥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出舒适的喟叹,梁屿忽地笑了出声,谢潮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问他笑什么。
“老师这样好像小孩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要等妈妈过来抱,”梁屿学着妈妈哄孩子的方式,轻拍谢潮声的背,嘴里还念念有词,“乖,宝宝乖。”
谢潮声嘴角抽了抽,右手蛮横地伸进两人紧贴的胸膛间,拉开梁屿的校服拉链,找到胸前的突起用力拧了一下。梁屿失声尖叫,谢潮声将他推倒在地上,撩起衣服,俯身吮住那两颗没少被蹂躏的玩意。
梁屿被吮咬得头皮发麻,双手抱着谢潮声的脑袋,手上的动作像要把人推开,但胸脯却腆得高高的。谢潮声分出左手垫在梁屿脑袋下,让他枕着,吮完其中一颗,他抬头揶揄道:“怎么没出奶?”
梁屿脸颊涨得通红,放声骂道:“老师你混蛋!”
“我本来就是混蛋。”谢潮声嗤笑一声,继续俯首探索身下这具对他而言有致命吸引力的身体。
直到梁屿浑身哆嗦,谢潮声在他汗湿的额头印下一吻,起身按亮墙壁的灯。他蹲下来,看着梁屿衣衫不整的样子,和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辙,他终于笑了。
梁屿喘了一会儿,看到谢潮声沾上浊白液体的衬衫,说:“老师的衬衫被我弄脏了。”
谢潮声用手指揩了揩衬衫上的体液,笑道:“这是最后一件,以前还有被你扔进洗衣机洗坏的、染色的。你说你还要弄脏弄坏多少件才肯罢休,嗯?”
梁屿眼睛眨了眨,突然就想到要送谢潮声什么生日礼物。
怎么找天使投资人,谢潮声心里也没谱。他的人脉并不广,交情深的朋友更是少得可怜,熟人法则对于他而言并不适用。他只能按照网上的经验,从各个创投平台和投资网站找来一堆投资人的邮箱,逐个发送计划书。
朋友嘴上说着不想管了,想看谢潮声有什么能耐才敢这么怠慢投资人。但他还是辗转联系上好几位创业的师兄师姐,厚着脸皮求他们在中间牵桥引线,又成功约到了一两位天使投资人。
对于朋友的高效率,谢潮声不可谓不佩服,朋友以此邀功,要求见一见新嫂子。谢潮声说没门,原因是最近梁屿忙着准备期末考,连他的靠近都狠心拒绝了。这还是他们住在一起后,谢潮声头一回吃到闭门羹。
对此,梁屿义正辞严道:“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只要黏在一起正事都不用干了,现在是关键时期,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于是晚上睡觉时,梁屿提出一人盖一床被子,他把自己卷成一条虫,自觉掖好被角,摆明了不想跟谢潮声有一丁点儿肢体接触。
谢潮声故意恐吓他,动作粗鲁地扯他的被子。梁屿吓得双手挡在胸前,提防地看着谢潮声,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老师你别乱来,你敢乱来我就喊了。”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懵了,谢潮声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喊什么?喊非礼?”“喊老师混蛋!”梁屿气呼呼地转过身去,谢潮声扳过他的脸,在嘴唇上咬了一口,假装恶狠狠道:“再让我听见混蛋这两个字可饶不了你。”
梁屿敢怒不敢言,眼睛瞪着谢潮声。谢潮声拍拍他的脸,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流氓恶棍,忍不住笑了出来,拧了拧梁屿的鼻子,骂了句“小坏蛋”便抱着笔记本走出卧室。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修改计划书、想方设法找到投资人。尽管没有所谓的dead line,但他的心里就像埋了个定时炸弹,唯恐炸毁的那一刻他会一无所有,只能不断催促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
每当看见梁屿的脸,心里面的紧迫感又会再加重几分。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期末考的第一天,谢潮声接到杨平的电话,杨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两百万融资足够他们走到下一轮,并且他不需要他们出让多少股份,他只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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