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边是放了心,那头门房又收到了顾家的请帖,不过这回下帖的并非是顾家少夫人,而是那日登门的顾芙,顾家嫡姑娘。
“还有完没完了?”卫良阴嘟囔着,点点白果的肩膀道,“果啊,你昨儿个夜里做的噩梦,别不是就是这个吧?我瞧着这个不是噩梦,反而是块狗皮膏药!”
白果笑说:“顾姑娘的请帖,要拒绝吗?”
卫良阴说:“这次是顾姑娘单独做东,请我俩,没别人……想来那姑娘也挺不容易,不如就去看看?左右是顾芙的贴,跟你那嫡弟没什么关系。”
白果摘了一根落在卫良阴头上的树叶碎,点头说:“那便去看看也好。”
兜了一圈,两人到底是没能摆脱得了去顾家做客,相视一眼里倒是有颇多好笑与无奈。
翌日,顾府门口,顾芙的贴身丫鬟等在门房处,左走走,右走走,面容忧愁。
“姐姐,您这是急什么,将军府的两位公子既然应了小姐的宴请,自然会来的。”门房的小厮拉丫鬟去坐下歇歇,可那丫鬟却柳眉横竖,焦心说,“前几日小姐没能请得那两位公子来,不仅遭了太太的埋怨,更是叫少夫人好生数落一顿,在赏戏那日好给小姐没脸,可这事儿分明是少夫人惹了人家的怨,又与小姐有何干系?想来小姐难得硬气一回,又单独请了那两位公子上门,今日可算能好好落落少夫人的气焰,就是如此,你觉得我还坐得下?你也别拉我,让我多走走,好散散心里那点儿激动劲儿。”
门房小厮是与她交好,她才这般说了一通。
见状,门房小厮一乐,也不嫌她走路来回碍事了,只叫她赶紧散散心里的火气,别等那两位公子登门失态了才好。
至于结果,白果与卫良阴两人下轿后,还是被来自顾芙的贴身丫鬟热烈迎接了。
那丫鬟慢走半步带着两人去后院花厅,轻声道:“我家姑娘知道二位公子要来,早早便起床准备着了,知道公子们爱吃宝荷斋的糕点,也特意准备了些。”
“唔,顾姑娘客气了。”
卫良阴挑挑眉毛,惹得那小丫鬟脸上一热,却叫对方心道这将军府的公子果真气质不同于普通双儿,竟是怎么看怎么俊俏,身形体态竟是潇洒至极,风采丝毫不输京城里的少爷二郎。
顾芙早早等在花厅里,见二人一到,便笑着起身说:“我便知道你们二人会来。”
白果走在前面,抬眸便看到顾芙原本斜侧着的刘海不知为何在今日梳成了直刘海,花厅里有穿堂风吹过,浅浅的刘海飘起,便看到顾芙额上落了一道浅红的痕迹。
“你额头上被什么打了?”卫良阴眼神儿格外好,还向来有话说话。
他皱着眉,凑近了顾芙,惹得顾芙红了脸退后两步。
“顾姑娘,这是不小心碰了哪?”白果也小心说道。
顾芙看一眼卫良阴,朝着白果摇摇头:“没有,是前几日我大嫂他宴请贵子贵女的时候,玩投壶,不小心扔偏了箭支。”
卫良阴皱眉说:“我们不接他的请帖,他就这么欺负你?”
白果也有些不忍,上前摸了摸顾芙额上的浅红印记,问有没有抹药膏,会不会留疤之类。
顾芙一一回答了,这才请了家里下人将茶水瓜果糕点都送上来,几人边吃着边说起来。
“其实大嫂他倒也不是故意的。”顾芙叹口气,虽说她也不喜白意的娇惯跋扈,却更厌恶于自家兄长后院的恶心腌臜事,自从上回兄长从外面带回一个汉子,又定定然说对方肯定是白意的姘头,非要请白意下堂,转而将那叫白雨薇的妾室提成平妻的事,顾芙想起心里就恶心至极,拧着眉说,“那日宴会是那小妾从屋里跑了出来,趁着各家贵子贵女在,又仗着自己有孕,就各种污蔑我大嫂如何欺压于她,还抱着我大嫂的腿说了些浑话。”
“就我大嫂那脾气怎么忍得她?于是便扔了手里要投壶的箭支,跟那妾室撕扯缺了。”顾芙苦笑,“也就是我倒霉,站的地方正好被箭支尾巴削了一下,倒是未见血。我前几日本就没能将你们请来,我那嫂子在气头上,又看我不顺眼,后来自然也就没道过歉了。”
卫良阴“唔”了一声,摇头好笑说:“倒霉还是你倒霉。”
顾芙摊手:“谁说不是呢?”
白果吃着糕点看两人说话,心想顾芙说的还真是白意的作风,忍不得脾气,跋扈嚣张,即便嫁进顾家,到还是我行我素,没点儿收敛。
“所以今日你叫我们俩个来府上,是故意气你大嫂的了?”卫良阴剥了个核桃扔嘴里嚼。
顾芙说:“大致就是这个目的了。”
白果疑惑:“若我们俩不肯来,顾姑娘又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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